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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反轉到衙前自家翻出舊案,想系都是你和尚的法力了!但你和尚與這原修有什麼仇隙呢?”濟公見說,先向大眾人打了一個哈哈,便說道:“世間的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所有不報,時候未到。這原修今日正是他的時候到了,那裡是俺和尚用法力報私仇呢!諸位且莫驚慌,這一件事,俺和尚就同那些編小說似的,還是帶敘的一件閒事;那特為派說的正書,我還不曾做得到呢!”大眾聽他這樣一說,一個個毛骨悚然。畢竟濟公說的這一席話是何用意,大眾聽了這一席話又因何這樣懼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八回 王玉貞嚼血哺親兒 濟和尚裝腔戲比匪
話說這治喪的人家姓葉,本是玉山縣的一個大富翁,足有百萬家財。死的這個老主人已有八十九歲,他名字叫做葉少文,一生積德行善,八十歲還不曾有個兒子。這年老伴兒就過世了,一眾本家就來爭嗣,都看中他這一筆家產,卻又沒有近房,那些遠房子弟又沒譜系稽考,皆紛紛爭鬧不了。就這一天,玉山縣收了有幾十個爭嗣的享帖,那些代書倒發了一些小小的財。葉少文被大家鬧急了,也具了一個稟帖,說:“八十生兒,也是尋常的事;職員當另置小星,為嗣續之計。且待職員死後,果無後嗣,再為立後;此時所求公祖,一概不許。”那時的玉山縣卻是一個正直廉明好官,就準了葉少文的稟詞。大眾本家可算花錢費鈔,白白鬧了個大風潮,一些好處不曾得到,只得含恨在心,也就罷了。但那葉少文雖然要置姬妾,卻沒一個願把女兒給這棺材襯子。
就此又過了幾年,葉少文已八十七了。也叫事有定數,一日有個老家人姓王,女兒叫玉貞,已二十多歲,因母親死得早,家中無人照應,就不曾將他配人,樣子也有中上的人品,並且性情端正。這年老家人忽然身故,葉家有個例規,凡在他家中服役的人,死後有三十兩銀子撫卹。玉貞因父親死後,就去領這三十兩銀子,見了葉老,恰好這日是四月二十八日,服侍葉老的幾個家人均在外面看東嶽會。葉老見玉貞到來說了父親死後一段情形,葉老便給了三十兩紋銀把他。就這拿銀子的時候,葉老見左右一個閒人沒得,就這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不覺陡生淫念,故意就叫玉貞進房接銀。玉貞因他八十多歲的人,卻無嫌疑要避,就走進房去取銀。那知才一進房,葉老便將他一把抱住,擁到床前,就想行事。玉貞想道:古來賣身葬父也是有的,無如苟且失身,何能再事旁人!也算前世孽案,我不若如此如此,以了自家一身也就算了。想罷,便向葉老道:“老太爺體得如此!若要我相從,必要完全女子終身,方能允許;若是楊花水性,女子情願連撫卹銀子都不要。請你老人家讓我走罷。”葉老見他允許終身,更覺喜出望外,曉得他家中又無旁人,就代他把父親花花綠綠辦了一個喪葬,將他留下做了夫婦。不到一年,果然生了一子,葉老喜出望外,取名叫做“天福”。又過了二年多些,天福才兩歲,葉老突然無病無災的睡睡覺就睡死了。此時只有王玉貞做主,一面辦理喪事,一面就著家人抱了天福,到大眾本家同族的家中報喪。一個個見著到手的家財,反被這兩歲的一個孩子不言不語就弄了去,心中慪氣不過,但也無可如何。
也叫理合鬧事,族中有一個刀筆名叫葉名,本是玉山縣的房科,他心中想了想,又連絡了一個文士名叫葉大魁、兩個武生,一叫葉力,一叫葉勇,一起商議道:“如今少文這老狗已死了,族中人數雖多,所幸你我四人尚能說得起幾句話。我們先向同族中議定,守候傢俬到手,每一房頭分派五千銀子,叫他幫扶著我們說葉王氏假子亂宗。就到了縣官面前,說一世不曾有過兒子的人,到了八十八歲反會生個兒子,也有些不大相信。你大魁兄又是一個讀書有名望的,我們三人就說你派承嗣。傢俬到手,除了公用,三股均分。此時這少文老狗,所喜還不曾入殮呢,我們同大眾把話說定了,隨即就送你去硬行披麻執杖,將葉王氏母子趕出。諒他一個婦人,又無私親相助,怕他怎樣奈何嗎!”大魁道:“串頭倒是很好,無如我的班輩還比他大兩輩,怎能做他的兒子呢?”葉名道:“你這倒又做迂夫子了!我們家中又沒族譜能改,怎麼叫做長輩?怎麼叫做晚輩?總比有錢的人大十輩是了。”大魁被他說得發笑,就依著他,先將通族議定後,四個人就直奔少文家中。
卻然正要收殮,王玉貞抱住天福坐在屍前痛哭,看那兩歲一個孩子披著兩莖麻,真個石人都要流淚。那知正在哭的時候,只見葉力、葉勇、葉名、葉大魁四個人跑來了。葉大魁一見屍靈,便向地上一伏,爺天爺地、有聲沒淚的哭了個不亦樂乎。哭了一場,當時站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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