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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當班,明日那個不到,都是常情。因何李龍、王虎這回點名單上沒得,他就這樣詫異呢?列位有所不知,這兩人,一者是逢到公出的事,他是無次不到;二者昨日大成廟的批差例規還不曾送來,所以賈知縣獨把他擺在心上。當下把點名單一看,便問道:“王虎他們兩個呢?”戶房道:“他兩人今天不曾上班。據說昨日由大成廟回家,都有著病了。”
看官,昨日王、李二差在大成廟,一個被酒壺把頭開啟,一個自家把牙齒打落,兩人那裡就是這個上面的病嗎?其實並不是的。只因王虎、李龍在大成廟,到了賈知縣同錢通進裡吃酒的時候,王虎道:“這樣看來,你我夜分的那句話是沒得成功了。”李龍道:“大盜設得做,做一個小偷也還使得。我不瞞你說,適才我已到那邊走過一趟了,因為鑰匙在你身上,要不然,我多少也得著的了。”王虎見說,想了一想道:“這話不舛,我倒糊塗了。如今一眾執事的和尚都在後面吃酒,我們就趁這個空子,多少弄一些貼貼本罷。而且事不宜遲。”二人商議已定,便輕輕巧巧的跑到後面,朝那東邊一望,果然庫房裡漆黑的。二人大喜,覺到裡面已是摸熟的了,便將那自開門一推,走到裡向,摸到那書架的下層。先將那板蓋一消,然後王虎從身旁把鑰匙掏出,摸著鎖門,投進機關,扭了一扭,輕輕把鐵蓋提起。李龍道:“我有一句話交代言先,無論拿多與拿少,兩人不許走開,一齊都到胡大腳家去分帳。這時始終盡力搬移,我看裡面這許多,三趟也有個七不離八。”王虎道:“想來還怪你我舛,有那在廟外同那老不死相訌相打的時候,早些運他兩趟,這時倒搬得差不多了!”李龍道:“嘆氣的話也不必多說,我們還要快躁的才好呢。”說罷,兩人便彎了半截腰,每人一隻手就到櫃裡探那銀封。那知四面摟了一摟,一點元寶封頭都摸不著,裡面但摸到一樣物件,彷彿是個死人差不多,有時摸到是衣服,有時摸到是洋灰,有時摸到手兒頭兒都是冰凍的。
王虎道:“龍夥計,這怎麼的?”李龍道:“不好,奇怪的很呢。好像還有股臭味嗎!且慢,我身邊還帶著火種呢,且取個火查點清了才好。”王虎道:“不要打人驚動著人,你輕輕到前面取個燭火,放在外面,只要有一些亮光,便可以看出來了。”李龍當下站起了身,就想摸到外面,以為這房裡的出路是曉得的,就此望外就走。那知跑不到幾步,忽然這裡“通”的碰了頭,那裡“通”的踢了腳,一點亮光沒有,再也尋不著一個出路。但王虎、李龍明明是到大成廟庫房裡來的,怎樣進門,怎樣開櫃,覺到一些不舛。因何此刻李龍出外,這樣碰到那樣,那裡又是濟公和尚作了個什麼法嗎?列位且不必著慌,其中自有原故。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百二十三回 善堂中貪人遭愚惑 假山畔淫婦入痴迷
話說王虎、李龍去竊大成廟的庫銀,及至將鐵櫃開好,兩人摸來摸去,一點銀兩沒有,裡面好像摸到一具屍身,忙著李龍出外取火。李龍又跑不出去,覺到不是這裡碰頭,便是那裡踢腳,心中疑惑不定。只得由腰邊把火種取出,輕輕亮了亮火。原來這地方並不是大成廟的庫房,是同善堂的棺廒。這同善堂本是臨安第一個大春堂,不論什麼地方人死了,裡面都化到棺木;還有外方死了的,先將棺木寄到裡面,預備日後回家。所以裡面有個棺廒。昨日鐵珊掛局的棺材,因此處靠大成廟甚近,所以也寄在裡面。這時王虎、李龍想偷大成廟庫房櫃裡的銀子,卻被濟公小小的作了個法,將他們弄到同善堂棺廒裡面,所開的鐵櫃,卻就是開的鐵珊那不曾下釘的棺蓋。及至火光一照,二人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把蓋蓋上,由風洞裡爬出,到了外面,復行走進大成廟。覺到那衣袖上沾著臭水的地方,一股臭氣委實難受,身邊還爬了多少蛆蟲,摸摸就是一條。二人心究不甘,見丈室裡還不曾散席,再走到庫房前一看,裡面燭燈輝煌,坐了四五個和尚,在那裡查帳。二人心中一恨,兼之又被他屍臭一觸,當夜兩人走回了家,得了一樣的病,都是上嘔下瀉。所以這日賈知縣下鄉勘災,兩人都不曾去得。賈知縣見他們有病,也就罷了,隨即將公出牌標了日子,紛紛收拾下船。這也不須深表。
且言金祿領了批文,走回相府,將張奎德的話,對金仁鼎一一如一的說了一遍。金仁鼎暗想著:那裡馬仁就這樣利害,一定是有人走著訊息了。如今既鬧了通了天,大約非老牛筋的那顆豆腐乾子一定是沒得成功。但這個老牛筋,我為著這一件小事,向他低首下心,我金仁鼎情願辦個罪過,我總不去找他。想了一想,便向金祿問道:“此刻悟真究競在那處呢?”金祿道:“現在刑部待質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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