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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哈哈大笑道:“妙呀,妙呀。”由此左一罈,右一罈,一直吃到半夜,並不同東家交一言語。
忽然支開大嘴向老者道:“俺的東家,你要發財嗎?”老者道:“師傅有何發財之法?”濟公道:“你家這酒,店家到你家來買,頂多買多少罈子?”老者道:“多亦不過十壇八壇,因這封口上,不過箬葉油紙,多擺則氣走味就變了,所以人家不肯多買。就如外幫來此販酒,只得秋冬時候,春夏天便沒一個交易上門,也因他容易走氣,容易壞的原故。”濟公聽畢說道:“東家,我教你個發財的法子罷。”隨即站起身來,把頭上帽子除下,走至對過秧田裡,笑嘻嘻的兜了一下爛泥來,就向封過口的酒罈上一撲,說道:“這樣便沒得走氣了。”於是把那帽子褪下,也不出去兜泥,就拿這隻帽子,每隻酒罈上撲上一撲,不到片刻,一百數十壇酒,皆泥頭封得好好的。所以到今日那紹興酒罈上封口的泥頭,不是同和尚帽子一樣嗎?這個法子,就是濟顛和尚作下來的。但是徐振興自此次,紹興酒最為出名。後來濟公入宮治疾,皇帝時差侍衛到他家來採辦,漸漸的宮裡上下,便皆吃他家的酒了。自此徐振興不賣客酒,專辦貢酒,這個利息還不厚嗎?這個聲名還不大嗎?此是後話,不過順便說說。單言濟公用一空帽,在酒罈上撲撲便都有泥封好,大眾夥計也就奇異,老者稱謝不及的固不必說了。濟公將酒罈封后,仍然把那泥漿滴滴的帽子,向頭上一套,還是坐下吃酒。左一罈右一罈,一直吃到第二日巳牌向後。濟公忽然把酒碗往下一擲,說聲:“不好了,誤了大事了!”爬起身直往外走。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五回 御史廳戲弄老虎凳 慈寧宮初進丹鳳丸
話說濟公在徐振興糟坊吃酒,忽然心血一動,知道重建大成廟已經奏準,併發下國幫三十萬兩,著金丞相之子金仁鼎監修。暗罵道:“你這奸賊,你倒又想升官發財了,俺到末了,總對你把片賬算得乾乾淨淨,才得罷休呢。”想畢,便把酒碗擲下,說道:“不好了,誤了大事了!”連忙出門直向城內奔走。由北門進城到了城內,仍住前走,心裡打算跑至午門,仍同前次劉差官見駕一樣,由黃門官啟奏。那知此回不得能彀了。一者,前次尚未退朝,二者,前次是差官打扮,所以沒人查問。今日是個破花子和尚,這內城裡就容得他走嗎?正然進了內城,走了不上一箭之路,忽見前面來了一位:坐在馬上,頭帶烏紗雙翅帽,身穿大紅錦邊袍,腰繫玉帶,腳踏薄底快靴,年約三十歲,又白又胖,窄額頭細長眼,幾撮黑鬚,生成一副曹氏傳家臉,騎了一匹青鬃馬。前面兩名勇役,拿著兩條烏龍鞭子。你道此人是誰?卻是私通外國張邦昌的侄兒,名叫張忠夷,現為巡街御史。其人奸毒異常,搭眼望見濟公,遂用馬鞭一指,叫聲:“眾人,將他拿下!”只見一名勇役,袖內掏出一條鐵鏈,向濟公頭上一套,說聲:“和尚,跟我走罷。”
濟公正欲分剖,忽然定神想道:俺何不讓他帶去替我送個信把皇上,順便叫這個奸賊認識認識,俺豈不甚美?想罷,便向勇役道:“你家御史亡了人不成,請俺和尚去唸倒頭經嗎?”那人舉鞭就抽,不料不曾抽到濟公,鞭尾回頭一縮,反把自己臉上抽了一下。心裡一恨,便把鐵鏈拖了直走。濟公倒反發笑,沿路跑著,就把鐵鏈股子當著佛珠子,指頭掐住,嘴裡一句一句的“南無阿彌陀佛”。走了十數步,忽然說道:“俺要大便了。”勇役不睬,那知再拖也拖不動身,只得把他送到毛廁上,站在旁邊,候他解了大便,拖了再走。又走不上十數步,忽然又說道:“俺要小解了。”只得又讓他解了小解。一路之間,大解小解,鬧了七八次,好容易帶到巡廳衙門。張御史下馬人內,過了半晌,張御史坐了大堂,分付將和尚帶上來。一見濟公沖沖怒罵道:“我看你這狗和尚,定然是梁山泊魯智深、武松一黨,過來做奸細的。從實招來,免得動刑!”濟公朝上哈哈一笑,說道:“俺的賢胞侄,你弄錯了。俺不是梁山泊的奸細,俺是私通外國、賣國求榮的奸細。你要辦俺這個奸細,是辦不盡的。俺現今還生了些兒子、侄兒,無數的小奸細。你曉得俺這奸細,能為是很大的呢,大宋江山,被俺這奸細送掉一半了;大宋皇帝,被俺這奸細害死了兩位了。”張御史明知他句句說的他家叔父張邦昌,卻不好認這句話說,只得老羞成怒的罵道:“你這狗和尚,滿口的胡言亂語!你不招實供?”說聲:“替我把老虎凳抬過來!”
看官,這張忠夷自從做了巡城御史,他絕不打人的屁股,他作了兩樣刑罰:一名流星錘,專敲人的足拐;一名老虎凳。這凳上有刻成的兩隻人手模子,兩旁皆有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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