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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的孃家罷,他家世代書香,不過少了這種東西。你把這些送了他,一則好幫幫他用度,二則也可消消他的氣。”正在說話之際,忽外面家人報道:“王親家到了。”陳員外忙到外面去迎接。只見王老頭兒氣吁吁滿頭是汗,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王伯俞父子三人都在外面處館,離家都有三四十里,家中只有媳婦三個。昨天陳員外差人去諮照,說他女兒不端。婆媳聽了,都嚇得沒主意,忙去尋鄰舍下家,請一個人到王伯俞館中,關照此事。一時沒人空閒,直到上燈以後,方才有個十六七歲的兒童前去,及至館中,已有二更時候。王伯俞早已睡覺,夢中驚醒,立即披了衣裳,往外就跑。跑了一夜,趕到家中,已是天明。老婆子同著兩個媳婦,也一夜沒有睡覺。王伯俞到家,問明情節,坐也不坐,慌忙就走。他想:女兒素來貞節,怎麼就會作此不端?如系他果然做了,我也沒臉再活,同他一塊兒死了也罷;如其人家陷害他、冤枉他,我就拚著老命,給他申冤。所以一口氣跑到陳家。陳家家人正在門外,遠遠望見,就去報與員外知道。陳員外一得信,立即迎出來,面帶春風,說道:“親翁,你來了嗎?”王伯俞氣吁吁的並不回言,往裡就走,方踏上客廳階石,一口氣急得回不轉來,翻身跌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陳員外趕緊上前攙扶,已是不及,仔細一瞧,氣也沒了,身體也冷了。大驚道:“怎麼跌下就會死的?”一霎時裡面王氏得信,趕出來一看,父親已是如此景象,不由的心中悲痛,扶屍大哭。
陳員外嚇得目定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一刻,這才“咳”了一聲道:“我命中註定要遭場人命,這是不好倔強的,這個官司是吃定了。”和尚坐在床上只是喝酒,頭也不回過去瞧瞧。陳員外遠遠望了他一眼,心中想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本,人家死了人,遭了人命,他仍坐在那裡吃酒,連惻隱心都沒有,豈不是個鐵石心腸?豈知還沒想完,和尚早已知道,就說道:“陳員外,你瞧我和尚是個鐵石心腸嗎?我和尚的心最軟,人家如果真死了,我一悽慘哭起來,比他女兒還利害三分哩!因為他不是真死,所以我只管在此飲酒。”陳員外道:“師傅,你沒過去瞧他,也怪不得你;我是仔細看過,氣也沒了,身也冷了,怎麼說是不死?”濟公道:“這是氣閉,不是真死。因為他年高性急,走了遠路,上焦的氣同下焦的氣接不到,一時氣塞,孔竅閉住,所以就像死了一般,其實並不是真死。”陳員外道:“師傅既知他不是真死,就請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給他治治罷。”濟公道:“容易,容易!”說罷,就在身畔取出一塊藥來,納入口中嚼爛,吐於手掌之中,取了半杯冷茶,走過來把王伯俞的牙關撬開了,把嚼爛的丹藥安放口中,用茶灌送入肚。不到片刻,就聽王伯俞肚腹咕嚕咕嚕響,“啊呀”一聲坐起來,倒嚇了旁人一跳。
陳員外正要問他,他先說道:“我的女兒呢?”王氏在旁答道:“女兒在此。”王伯俞道:“你還沒兒呀?莫非你我在睡夢中相見不成?”王氏道:“女兒不死,我的冤枉已經明白了。”就把以往之事細細說了一遍。王伯俞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天神保佑!”立起身就對王氏道:“那位師傅在那裡?我要見見他。”王氏用手一指濟公道:“這位就是。”王伯俞忙過來給濟公磕頭。回頭又手招王氏道:“女兒,你也應該過來謝謝師傅救命之恩。”王氏也即蹌步過來行禮。濟公攔住道:“小事一團,不便行禮。”陳員外過來,執著王伯俞手道其歉仄,又告訴他方才濟公用藥救他之事,王伯俞感激非常,從新給濟公磕頭。陳員外又叫重整杯盤,於是又吃酒談心,直吃到午後,濟公這才起身告辭。陳員外那裡肯放走,定要留他多住幾天。濟公道:“我這一回出來,原本去幫助官兵捉拿小西天強盜,給徒弟悟緣報仇,他們都等候在那裡,不能多耽延時候。待我捉了強盜,回頭再見罷。”說罷,往外就走。陳員外攔他不住,也是沒法,只得送出大門,彼此作別。後來陳員外就把周蓮香責了一番,趕逐出門,格外的敬重王氏。王氏在房中供了濟公長位,朝夕拜祝,此話休題。
話說濟公出了陳家,望東趕行,忽見大路之旁,一人拉著明晃晃的刀立著。濟公一笑道:“你倒還在這裡嗎?”未知此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靈秀村濟公戲李順 店小二空喜得黃金
話說濟公從陳員外家出來,一直望東大路行去,還未數步,抬頭見昨天的那個道士,仍拉著刀,立於當路。濟公哈哈笑道:“你倒還在這裡嗎?真難為你了。”那道士見了濟公,把眼睜睜,把嘴張張,苦於不能出聲。瞧其意思,頗知懊悔,似欲求濟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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