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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棍打完,張大人又分付把他用鐵鏈鎖著,一面標出朱籤,立派轅下護隊官帶領二百名精壯兵丁,拖著沈雷興,一同前到仁和客寓拿強盜。沈雷興一想:真晦氣!強盜沒拿,自己倒先吃苦。但事到其間,也沒法的,只得跟著一行兵丁一路行來。半夜之後,已經走到,領兵官分付把寓門團團圍住,自己帶了有本領的二十名,拖著沈雷興,把寓門開啟,一擁而入。闔寓客人,不知何事,都從睡夢中驚醒,有越牆而遁,被官兵在外捉獲的,有躲在炕底下,渾身發抖的,紛紛擾擾,不知所措。沈雷興鎖著頭頸,被官兵拖到裡面,用手一指濟公住處道:“這裡就是。”眾人聞言,用腳一踢,把門踢開,見裡面點著燈火,炕上果然有三人睡著。眾人上前,從被中掀住,抖鐵鏈鎖了。帶兵官見是一個窮和尚、兩個壯士打扮的,問沈雷興道:“這三人就是嗎?”沈雷興點頭道:“正是,正是。”濟公早已給雷鳴、陳亮說知,故此二人並不驚嚇。濟公故意發抖嚷道:“做什麼呀?快快救人!”帶兵官見濟公胸前隆然突起,像藏著許多東西。問道:“你這裡藏的什麼?”濟公道:“寶貝。待吾把這東西藏好,再跟了你們去罷。”眾人道:“不行!”拖著就走。濟公等三人跟著,出了店門,一直向大路,奔回養老村。
到得行轅,已是天明,裡面一回稟,張大人立刻升堂,這裡帶兵官就把濟公等三人帶上堂階。張大人一瞧,認識是濟公,“呵喲”一聲說:“聖僧,你怎麼會被吾拿住?”原來這張大人前在秦丞相府中,同濟公碰過面、吃過酒的,所以認識。沈雷興在下面一聽,就愣了。心想:他莫非就是西湖靈隱寺的濟頗不成?如果是他,吾這個罪名不小。正在詫愕之際,又見張大人從座上下來,喝眾人把濟公師徒三人鐵索開了。沈雷興想道:把他開了,吾就是誣告,準吃大官司。忙跪上前稟道:“啟告大人,他們是陸路大強盜,已害人不少,大人放不得的。”張大人啐了他一口道:“你還敢亂說,吾一定辦你個誣告良人之罪!”沈雷興道:“他身上現在還帶著許多搶劫來的贓證,大人怎麼說他是良人?”張大人一聽,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想道:濟公莫非真正在那裡作此勾當?他既說身上帶著贓證,必是親眼瞧見的;不然,他那敢如此說謊?歇了半晌,又問濟公道:“聖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上帶著的,究是什麼東西?”濟公見問,即從身邊一把一把的摸出來,放在階石上。大眾一瞧,都是些圓石子瓦片,大小不一,約有數百塊。張大人笑問道:“聖僧,你帶上許多瓦石何用?”濟公道:“這就是他說吾搶的贓證。和尚最怕惡狗,拾些瓦石,把來制服狗的,那裡來的寶貝?他乃真是強盜,鎮江府殺官劫餉,王家沙連殺六條人命,都是他同他幾個同黨做的。大人若用嚴刑敲審,不怕他不招。”沈雷興至此無言可答。張大人聽了濟公一番說話,勃然大怒,把驚堂木一拍道:“你這惡強盜,自己做了殺人放火之事,倒還敢誣及聖僧!你可知道這濟顛僧,就是當朝首相秦丞相的替僧?這兩個就是雷鳴、陳亮,都是他的徒弟,幫他辦案的?”
沈雷興一想:這件事解鈴還是繫鈴人,吾只好求求和尚,請他給吾解圍的了。於是跪上濟公面前,對濟公磕頭如搗蒜,嘴裡央告道:“吾瞎著眼,瞧不出羅漢爺是個有道德的,竟想陷害於你。吾若早早知道,就是天大的膽也不敢,務求聖僧格外慈悲,饒了吾罷。”濟公笑道:“吾和尚久要捉你,恐怕費事,所以把這些瓦石唸了咒語,變做金珠,引動你的心,你倒果然生搶劫之心。吾若同你走路,就捉你不到了,所以又從路上回來。剛正吾兩個徒弟來找吾,吾就用個計策哄騙你,等你先受頓木棍。現在你既到了這裡,還是老實些供了好,省得皮肉受刑。”沈雷興一想:吾上了他的圈套如在夢中,直到此刻才明白,懊悔也不及了。想罷,張口直罵道:“你這賊和尚,其實可惡!吾今生不能殺你,死後必定要化為厲鬼,報這大仇。”濟公哈哈大笑道:“你報罷。”張大人見此光景,知道沈雷興一死相拚了,恐怕濟公氣壞,忙叫釘鐐收禁,自己陪著濟公,同雷鳴、陳亮到裡面書房中落座,分忖排酒。須臾酒菜都端來,濟公就在上首坐定,雷鳴第二位,陳亮第三位。濟公不等謙讓,就大把菜、大口酒,大飲大喝起來。張大人瞧了,倒也好笑。
正在吃酒之際,忽聽外面一片嚷聲哭聲,張大人立刻就差人到外面,打探是什麼事情?濟公一按靈光,早已知道,微微一笑。須臾,家丁進來回稟說:“是壺隱酒鋪裡的跑堂,名叫李順。因為這位大師傅方才在他鋪裡,把假的黃金騙白銀二十兩,及至回家一瞧,竟是塊瓦片。他趕至鋪中一打探,知這位大師傅已被沈雷興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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