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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好生之德,並不是作惡可比,想也不至於十分受罪。”說罷,嘆了一口氣。張大人道:“聖僧,我還要在堂上坐著嗎?”濟公道:“此刻水已平定,不必再坐了,我們到書房中喝酒去罷。”張大人聞言,即時分付眾人各散,自己跟著濟公進書房落座,一面差家人到廚房分付備辦上等酒席。
那家人領命進去,去了半晌出來,附著張大人耳邊說了幾句。張大人頓時勃然大怒道:“他平時往往在賬房中透支銀兩,總說多預備酒菜,不料今夜才一發水,他就沒有東西吃,豈不可惡!你去把他拉出去,給我著實捆打。”家人如奉了旨意一般,飛奔到廚房,不到片刻,就把兩個廚子一正一副,都帶到大人面前跪下。張大人問那正廚子道:“你姓什麼?”那廚子戰兢兢的答道:“小人姓張,名叫阿福。”張大人道:“你今年多少年紀了?”那張阿福道:“小人今年四十八歲了。”張大人又問那副廚子道:“你姓什麼,叫什麼?”那副廚子道:“小人也姓張,名阿壽,今年四十六歲。”張大人道:“你二人莫非是親兄弟嗎?”張阿壽道:“大人猜的一些也不差,我們正是親兄弟。”濟公在旁笑道:“你二人同張大人倒是五百年前共一家。”張大人也笑起來了。濟公道:“大人瞧吾罷,一者他與大人是同姓,有些同宗之誼;二則他二人年紀已近半百,吃不起這些苦楚的。”張大人道:“瞧你也不妨,只是你救他性命,又給他如此求情,他倒連酒菜也不給你預備,那裡說的去!”濟公笑道:“你我酒菜容易,只須分付賬房,把酒菜銀兩交給我,我立刻弄來。”張大人道:“此刻行轅四面都是水,而且高與樓齊,不能進出,聖僧到那個地方去取酒菜?”濟公笑道:“你莫管,這些小事情,我和尚盡能彀做。”張大人即時把二人放了,又叫人到賬房取二十兩銀子送到書房。濟公就分付取大氈毯一條鋪在案上,口中唸唸有詞。此時張大人同雷鳴、陳亮都睜著眼睛看,只見那氈毯平鋪在案上的忽然漸漸的高起,高有四五寸方才停止。濟公這才把氈毯揭起,只見滿案都是碗盞,走上前一看,碗碗都是菜,熱氣騰騰,比自己燒的還熱。三人都大驚,相視詫愕。濟公笑道:“菜已來了,大家來吃罷。”又對雷鳴、陳亮道:“徒弟也來吃罷。”雷鳴道:“師父菜雖來了,酒還沒有哩。”濟公道:“容易。”說罷,就取墨筆一支,在壁上畫了一個酒罈子,用手一指,那酒就從罈子裡流出來。濟公分付家人把酒壺往壁上去接受,一壺一壺,熱騰騰的放在案上。濟公拿來給張大人灑了一杯道:“這是陳紹,出在紹興府,天下第一名酒,我和尚平生最喜歡喝。大人倘然不愛吃這味酒,我就給你取別的來。”張大人道:“我生平最愛吃的是人參露,師傅能彀取來嗎?”濟公道:“容易。”說罷,又取筆畫了個人參罈子,也像取紹酒一般,用手一指,那露又直流出來了。家人取酒壺去接受,灑在杯中,果然清如秋水。濟公道:“大人嚐嚐這味是不是人參露?”張大人吃一口一辨,非但的是人參露,而且比市上沽來的還好十倍。張大人讚道:“師傅真本領,果然是好人參露!”於是師徒賓主四人,喝酒吃菜。
吃到中間,張大人道:“我雖然自少富貴,奇珍異味都已嚐遍,惟有古人所說的龍肝鳳髓沒嘗過。師傅既有如此大本領,諒必這東西也取得到。”濟公道:“容易。”就取筆在粉壁之上畫了一條龍,畫的頭角崢嶸,像活的一般,長約四五尺。畫罷,又取了柄小刀,先把龍鱗去了,然後再把龍腹剖開,頓時鮮血淋漓。濟公就用兩個指頭伸入龍腹,勾出一副龍肝,其形狀顏色,竟像豬肝一般,分付家人洗了,交給廚房去燒製。那廚頭張阿福、張阿壽件件東西都燒過,這龍肝是從沒見過,沒師父教過,那裡燒得來?接了這東西,大家面面相覷,不敢作聲。倒是張阿壽有主意,對他哥哥道:“和尚既然取得這東西來,必然知道炙法,吾們去問他一聲。諒想這東西世上少有,大人也未必來責備我們的。”張阿福道:“不差,倒是兄弟有主意。”於是二人走到書房中,先給大人請了安,又走至濟公面前跪下,給濟公磕頭。濟公道:“你莫非燒製不來嗎?”二人道:“是我二人實在燒不來。”濟公道:“你先開了油鍋,把這東西放在鍋中,只一炸就取起來,用五香末灑了,拿出來好吃了。”二人領命,如法炮製。送到書房,濟公一瞧這:“制的很好,張大人嚐嚐看好吃不好吃?”張大人用筷子鉗一塊一嘗,其味鮮脆非凡,果然好滋味,就大讚道:“好味好味,我平生實在沒有嘗過。只是龍肝的滋味此刻嘗過,那鳳髓的滋味還沒嘗過,再請師傅給我弄一塊來嘗試嘗試。”
濟公道:“好。”於是又起身取過墨筆一支,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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