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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這才說道:“我同他素不認識,自從三年前我丈夫不在家,他一個人跑來,見家中只有我一個人,他就與我勾引成奸,往來甚好。後來他見我丈夫時時回家,恐怕被他撞見,就叫我一個法兒,做假痴,日中容他回來,夜裡不容他回來,我們好安逸睡覺。後來我與他依戀姦情,捨不得一刻分離,他就叫我帶著刀,聽他回來敲門,我就擎刀趕逐,他就不敢回來了。今天我正同姚孟芳睡覺,他一碰門,我就把頭髮披著,抓了一把汙泥塗在面上,開門追出來,他就跑,不想碰見大師傅。大師傅,這是我已往從前之事,你老人家看在佛面,就饒了我罷。”濟公哈哈一笑,回頭對齊孤一道:“你聽見了沒有?”齊孤一道:“聽見。我一直把好心待他,他倒給老道通姦,假扮痴子,把我趕出去。今天他既然說明白,我就把他殺了也不罪過。”說罷,就從老道手中奪取寶劍,要把姦夫淫婦一齊殺卻。濟公過來止住道:“你莫要殺他,現在我們橫是要到張大人行轅去,就帶他二人去,請張大人發落罷。”說完話,用手一指道:“走!”姦夫淫婦立刻跟著就走。
走到行轅,早有張大人派在衙門前的人望見,立刻飛報進去。不到片時,張大人自己迎接出來,拱手道:“濟師傅,你來了嗎?我伺候你長久了。”濟公道:“你的事不要緊,我已經給你查緝著了,只須想個法術去取來就是了。”張大人喜道:“若能如此,真算大幸,請師傅就給我辦辦罷。”說罷,又過來與諸位見禮,邀入後衙書房中,分付排酒。一共六個人坐席,濟公就大抓萊、大口酒,大喝大嚼起來。雷鳴見了,不好意思,把陳亮暗中拉了一把,自己出席,假推出恭,臨行時又遞個眼色。陳亮會意,隨後跟出來,二人同到茅廁,蹲下出恭。雷鳴道:“你看張大人是個欽差,官居極品,比當今秦相只低一把位置,他今天恭恭敬敬的請吾個師徒喝酒,師父也就應該知趣些兒,恭敬些兒,才成樣兒。吾方才瞧師父如此吃品,吾實在忍耐不住,所以把你拉來避開些,省得瞧了難過。”陳亮笑道:“吾道你拉吾出來有什麼大事情,原來就是如此。這是吾師父生成下的脾氣,就是皇帝爺爺請他,他也是這個吃品,改不轉了,吾們儘可不去管他,由他去罷。”
說還未畢,只聽呼的一聲響,二人倒嚇了一跳,仔細一瞧,見一個鋼鏢,釘在茅廁木柱上,禿禿亂抖。雷鳴說聲“不好”,就顧不得自己的恭沒出好,一撩褲兒,往外飛跑。陳亮見雷鳴走了,一著急,也提了褲兒跟著就走。前腳方踏出坑沿,只見對面房上飛下一個人來,頭戴黑色壯士帽,身穿密門扣紫花布緊身,腳蹬快靴,腰束皮帶,背上斜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臉上塗著烏煤,塗的連耳目都看不清楚。二人一見,就知道是刺客,忙大嚷道:“有刺客!有刺客!”一面嚷,一路跑。那刺客在後趕來,雷鳴手無寸鐵,不好回身對敵,見地上一塊大石,俯身子雙手捧起來,回身見刺客趕的切近,狠命甩去。那刺客從屋上見他二人在茅廁出恭,就知道是濟公徒弟,就放了一個空鏢,又見他手沒兵器。知他不能廝鬥,就放心跳下來;初不料雷鳴拾取大石,反身打他的,及至覺察,那石頭早已打在面門,“啊喲”一聲,打的眼珠迸裂,血肉模糊,跌倒在地。
陳亮見刺客著忙,趕過來把他鋼刀奪取過手,就要結果他性命,不料樹上一聲“無量佛”!忽然又飛下一個老道來。陳亮抬頭一看,見他身長八尺,面如三秋古月,三綹長鬚飄拂胸前,頭戴九梁道冠,身披青佈道袍,腰繫青絲絛,腳下雲鞋白襪,背上揹著一個朱漆大葫蘆,用鵝黃絲絛繫著,手中執著寶劍,飛步趕至面前,用手一指,雷鳴、陳亮就被他用定身法定住,不能動轉。老道哈哈一笑道:“吾道和尚徒弟有多少本領,焉知也是有限的,今天死在吾手中了。”說罷,舉起寶劍,正要動手,忽然背後有人在他頭上打了一下,老道回頭一看,就是濟公。
原來濟公正在席上大飲大嚼,忽然失驚道:“徒弟有難。”一面說,一面就離了席,飛步跑到後面,見道士正把雷鳴、陳亮定住,嘴裡咕嚕咕嚕的說話。濟公就趁此機會,躡足潛跡,方才走到老道後面。老道早已舉起寶劍,要殺他二人,濟公就在後面用手輕輕一拍。老道一回頭,濟公照定他臉上又是一掌,打的老道兩目發昏,一時不能動手。濟公順手把自己破僧帽摘下來,望老道頭上套下,口中念動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那帽就霎時放大,起初還只戴過他的兩眼,後來漸念漸大,漸大漸下,不到片刻,就把老道罩的全身都不見,跌倒在地。此時馬如飛、江標等一行人都已趕到,見一個大帽罩定一人,一人躺在地下,滿臉是血。大家倒弄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