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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部堂叫你們把細情說出,將罪過推在那指使的一邊,便可以開活你們。你們想想,本部堂這話可舛是不舛呢?”眾僧道:“話是一些不舛,但是我等不見情,就請你照大逆無道問罪是了。”式儀見眾僧不甚信哄,便罵道:“該死的強徒!大不識抬舉。來人,代我抬過大刑來,將那廝統統夾起再問!”那司刑官上前便請了刑籤,帶同差役將一副一副的夾棍取來,當卿當卿地摜在地下。
就此三人服侍一個,將要動手,聽席上濟公忙向大眾止住道:“且慢且慢。”說畢,又向孔式儀道:“大人且請息怒。俺們佛家有個規矩,雖將入置之死地,總不能叫他喊疼叫苦叫痛。設或哭哭啼啼,呼疼叫痛的,走到那閻王案下,那閻王便要責備治佛家的子弟,不應這樣殘酷的法子呢!俺今卻有一法:不但叫他們不疼得難過,而且叫他們癢得好過;不但叫他們不必啼哭,而且叫他們反覺好笑。大人若肯讓僧人做主,管叫把真供取出來是了。”孔式儀道:“現今下面既是審的和尚,就讓聖僧作主,也屬言正理順。應該怎樣辦法,聖僧直即分付下面,著他們照辦是了。”濟公道:“既然這樣說法,你們聽差的趕緊去辦四把銅絲刷子送來聽用,如實在沒有銅絲的,就硬豬鬃的也可。”下面聽得濟公分付,一個差役先說道:“胡家第二的,此時銅絲刷子大約沒處去辦,好在你家嫂子代人家洗衣服,我看不如老實些將那洗衣服的刷子拿來用一用罷!”那胡二道:“你家不是也有的?因何人家的刷子就該當差,你家的刷子難道是皇帝御賜的不成?”又有一人說道:“胡第二的,他雖不在情理,你也不是這樣說法。總之公事公辦,是家中有刷子的都拿來當差,也不為過。”內有一位老者又說道:“你等皆不必吵窩子,我倒想出一處有銅絲刷子來了。前日那王家謀死親夫上控的案上,寇大人親去翻屍檢驗,那件作子徐貴不是帶了幾把簇新的銅刷子刷那屍骨的嗎?何不著人到徐貴家去向他借來,這倒是手到擒拿的呢!”大眾道:“用得用得。”隨即一個差人,就便提著那照著用刑的燈籠,匆匆往外就走,暫且按下不提。
單言這班和尚,聽濟公著人去取銅刷子,並說道又不疼又不哭,還要取供,暗罵道:這個賊禿,你真真說夢話,無論什麼酷刑用出來,大約要我們一個字的口供,也有些費事,還在乎你用這銅刷子嗎?但是此時不但眾和尚跪在下面暗中議論,就是孔式儀、馬仁、楊魁、雷鳴、陳亮在席上吃著酒,也想不出這個銅刷子怎樣會取出供來,也並猜摸不出。過了半晌,廚子已將各菜上完,那些服侍酒席的家人,便四面斟了一轉酒,裝上飯來,拎了酒壺往外就走。濟公這一看,真就急煞了,要喊他回頭,又因嘴裡塞了一個拳頭大的肉圓子,喊也喊不出來,只見他嘴裡“哦兒哦兒”的,朝外招手。一個個的拿眼睛望著他,不知什麼用意;陳亮、雷鳴雖然曉得,卻因自家已受了官職,在刑部大人面前比較起來,不過中軍的身份,要想將那拎酒壺的家人喊回,卻又不敢放肆。及至濟公把個肉圓嚥下,能彀說話,那拎壺的家人,已不知跑到何處去了,只得將筷子向桌上一摜,吆呼地嘆了一口怨氣,站起身來說道:“算了罷,吃彀了!”孔式儀見他這樣,忙說道:“聖僧還不曾用飯呢!”濟公把眼睛向他瞪了瞪說道:“你這人好發笑,難道有捱定人吃飯的道理嗎?”式儀受了他個沒趣,暗道:“怪道人說濟顛僧有妖魔古怪的脾氣,我今日才頭一回嘗他的滋味呢!”
就此眾人將飯吃完,出席淨面之後,見那拿銅刷子的還不曾回來,濟公便向馬仁說道:“俺向來吃著酒,是沒工夫說話,但那人那件事,俺到想著一個主意,日前宮中內亂,皇上共用去國帑二十萬,就叫他如數的認個報效,倒填年月,申奏上去,然後孔大人代他議個雲淡風清的罪過,再引他有報效軍餉的功勞,功過兩抵,不是就沒有事嗎?但是那個珠子是要叫他交出來的。俺和尚是從來不吃人家的白大飲食,你就照此辦法,回覆那人。你腰間那樣方方的物件就交代孔大人,算今日這酒席帳罷,保管是拿得穩妥的。還有一層,假若那老喊要想還價,你就說我和尚說的,十萬銀子,存了你身邊十年有餘,就照官斷,也該還一本一利,叫他爽撒些罷!大約要想少一厘,怕的當今皇上做得到,我和尚老爺是做不到的。”當下孔式儀同馬仁聽得濟公這番言語,覺得甚為有理,兩人便至屏後談了一會,馬仁出外便向濟公道:“聖僧在此辦理正事罷,恕在下不陪了。”濟公站起朝他望了半晌說道:“你真個走嗎?俺說的話你都記得嗎?”馬仁道:“記得了。”濟公又道:“俺裡裡外外,前前後後說的話,你都清楚嗎?”馬仁道:“清楚了。”濟公聽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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