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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夷同處,盜賊孔多,明日法場上還要累三位將軍照應一點。到那時刻,兄弟再具片過去奉請是了。”三人忙回道:“豈敢豈敢,自當過來敬聽差遣。”孔式儀搭眼見馬仁的跟隨已站到外面,便著他喊那家中一眾家人,預備面水等事。濟公聽見說道洗臉,便連忙同孔式儀附耳說幾句,又向馬仁附耳說了幾句,又嘻嘻的同楊魁等說道:“和尚少陪你們三位將軍老爺了。”說罷,扭頭扭頸的打了一個哈哈,往外就走。楊魁等連忙站起相送,孔式儀道:“師父淨過面再走也好。”濟公便站定想了一想,說道:“孔大人,你真個說新鮮話了,我這臉上的焦巴子一天一層,是有數目的,一年三百幾十幾日,就該三百幾十幾層,到了除夕日,要到玉皇菩薩面前交數,這個就能洗得的嗎?”說罷,轉身便走,一路歪歪斜斜的頭也不掉,直往外面去了。大眾送到外面,見他理也不理,到黨有些沒趣。
孔式儀向馬仁道:“此人‘天真爛漫’可以足當。”楊魁道:“世間器皿,非方即圓。儒教者,地道也,後天之贊化也,故以方為宗旨;佛教者,天道也,先天之開化也,故以圓為宗旨。此儒教中之人品,所以貴乎有稜角,而佛教轉貴乎無稜角也。”馬仁讚歎道:“妙論妙論,怪道人說楊將軍不但武藝出眾,而且學問兼人,即此一席話,已可見其大概矣。”楊魁道:“見笑見笑,今日在刑部大人這裡論道學,周正是孔子門前讀《孝經》,多不自諒耳。”孔式儀亦讚歎道:“妙趣天然,楊將軍真可人也。”一眾談談說說走到裡面,自然各人梳沐,吃了點心,各歸各處,這也不必細說。
且言濟顛聖僧出了刑部衙門,把靈光一按,暗道:怪到昨晚去拿那銅絲刷子,許久許久才得回頭,原來這人家還住在外城呢!隨即放開大步,直往前走。此時日光才出,店鋪的門還是關得緊緊的,街上除掉掃垃圾的,拾狗糞的,一些小販子下青貨行的以外,還沒有什麼上色人走。濟公又走了一會,已到了外城獅子巷口,但見遠遠來了四五頂小轎子。濟公又把靈光一按,心中早已明白,見那轎子一頂頂的皆進了獅子巷裡,濟公也隨即跟著轎子走去。不知為的何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七回 濟顛僧清晨遇小轎 蕭麻木赤體鑽籬笆
話說濟公跟著橋子走進了獅子巷,那巷子裡街道倒是很寬的,兩旁還開著許多的店鋪、那轎子走至一家門口,便統統歇下。裡面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婆子,兩個二十多歲的婦人,一個十八九歲的閨女、才進了門便姐姐、妹妹、姑娘、小姐,一條聲的哭起來了。濟公遠遠相了一息白眼,搭眼見那人家對門有一爿小酒店,已經把糟坊的招牌掛出來了,濟公便慢慢的晃了進去。
那店裡一個掌櫃的說道:“和尚,你也太早了些了,我們這裡是僧道無緣的。”將公聽他說了,便站住腳朝他望了幾望,暗道:可要死,我堂堂一個御賜的聖僧,他居然把俺當著個討飯和尚了。正然要想大大的發作他幾句,但然見那菜架子L,掛著一隻煮熟的鹹狗膀,轉念想道:俺不能發作他,不要把一頓好飲食得罪掉了罷。就此反轉把那臉上裝得堆下歡來的樣子,說道:“開店的東家,你老人家看舛了人了,俺不是來化緣的,是來照顧你家寶號生意的。”那人見了這個邋遢窮形,估量著道:就是生意,也不過十文八文一碗靠櫃酒;把他弄進門裡,設或來了筆大生意,嫌他齷齪,不是為小失大了嗎?想罷,便傷聲毒氣的問道:“請請請,我家不發你的財,你到別人家去罷!一碗半碗零酒,我家不賣的。”濟公又陪著笑臉說道:開店的,你莫要生氣啥,一碗半碗不賣,一罈兩壇你總是要賣的了?“那人見他再三俯就,這才招呼他進裡坐下,那人便拿了一雙筷子,一隻酒杯,問道:”和尚,你究竟要打多少酒?要吃什麼菜?頭一筆交易請順遂些罷!“濟公道:”包管順遂。我是專吃八筆頭的。你代我把那原壇的酒拿一罈來吃吃看,吃得好再為後添;下酒的菜,俺是最下喜歡左一碟右一碟,零零碎碎的,你代我把那菜架上的一隻醃狗腿,統統拿得來就算了。“那人嘴裡連忙答應,心裡暗道:我這爿酒店也開了十多年,倒不曾遇這樣的大吃口呢!隨即開了一罈原裝的酒,向那桌子旁邊一放,走到菜架上,把那一隻狗膀取來,又順手帶了一隻大碗,對濟公道:”和尚,我看你這一罈酒,用這酒杯慢慢舀來,不大爽利,不如用大碗倒罷。“濟公此時看見這一隻大碗,就恨不得向那人磕頭,說道:”你這個東家,怪不得要發財,真個又伶俐、又曉得人的甘苦。俺且問你:你這一爿店,難道上上下下就是你一個人嗎?“那人道:”我店中本有兩個夥計,只因對門這位徐杵作子家裡,有一位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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