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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道:“淮南王所為之事,情雖可原,法不可耍皇帝若不治罪,綱紀何存!”文帝聽了,唯唯而退。回宮之後,一面暗令劉長連夜回國,閉門思過;一面追究審食其的私黨,以堵人口。朱建得了此信,仰藥而亡。有人報知文帝,文帝道:“朕並不欲殺他,他又何必畏罪自盡?”
遂召朱建之子名和的入朝,授為中大夫之職。
次年文帝四年,絳侯周朝,業已就國。因為膽小,每出巡視郡縣,必帶刀兵甲士。當下就有人密報文帝,說他謀反。文帝本來因他功高望重,刻刻留心他的。一聽有人告他謀反,急命延尉張釋之,派員把周勃拿到都中。審問時候,周勃不善口才,沒有辯供。釋之無法開脫,只得將他械繫獄中,讓他自去設法。周勃為人,倒還長厚,只有剛愎自用,是他短處。又因曾任丞相,不肯向獄官使用規費。誰知獄官抱著皇親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老例,若無銀錢,便不肯優待,雖然未敢加他非刑,但是那種冷嘲熱罵的情況,已經使周勃不堪忍受。幸有他的兒子,名叫勝之的,其時已經攜了妻子,趕到都中,打聽得他的父親,不肯化費使用,很受輕視。忙暗暗地備了千金,送與獄官,託他格外照應,獄官見錢眼開,招待周勃,就換一副面目。
只因案犯謀反,關係重大,未便直接交談,即在當天晚上,由獄卒私下呈上一條。周勃接來一看,乃是“以公主為證”,五個大字。周勃看了之後,因思我的長媳,確為當今主上之女。
不過平時對我來得異常驕傲,我也不甚加以禮貌。我的兒子與她常有反目情事,現在事急求她,恐怕未必有效。周勃正在自忖自度的時候,可巧他的長子進獄省視,周勃只得囑咐兒子,去求公主。勝之聽了道:“公主平時藐視我們父子,兒子所以和她不甚和睦。此時事有輕重,兒子哪敢再存意見,父親放心,兒子出去辦理就是。”周勃聽了,也無多話。
當下勝之別了父親,回到家裡,只見公主一個人坐在房內看書,見他進去,正眼也不去看他。勝之只得陪著笑容,走近公主的身邊,問她道:“公主在看什麼書?”公主仍是不睬。
勝之一看,見公主所看的乃是《孝經》,勝之就借這個題目開場道:“公主別的書很多,何以單看《孝經》?照我就來,公主獨有此書,可以不必看它。”公主此時已知勝之話中有話,始懶洋洋地抬起頭來問勝之道:“為甚麼我不能看這本書呢?”
勝之微笑著答道:“孝經自然講的是個孝字,現在你的公公,身繫獄中,無人援救。此事除公主之外,誰有這個力量?公主到京以後,並不進宮去代公公疏通,豈非與此書的宗旨相反麼了‘公主聽了道:”你們父子兩個,平日只當我是一根眼中之釘,大不應該。此事我去求我父親,這種小案,未必不準,即使不準,我還好去哭訴祖母。這些些的情分,也是有的。無如你們府上,自持功高,往往使人難堪,我實在氣忿不過,因此冷心。“勝之聽了,笑答道:”公主此話,開口就說錯了。“公主道:”怎麼我說錯了呢?你倒指教指教看!“勝之道:”你與我不睦,乃是閨房私事。斷不可因為閨房私事,連堂上的事情,也置諸腦後。“公主聽了道:”照你說來,我不去替你父親疏解,便是不孝了。“勝之道:”對嘍!公主打我罵我,都是小事。你的公公之事,哪可不管?“公主聽至此地,臉上就現出得色道:”如此說來,你們周府上,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麼?“勝之道:”我為父親的獄事,自然只好求你。其實我與你二人,又無冤仇,都是你平日驕氣逼人,使我無從親近,不能怪我。你若能夠救出我父,從此以後,我就做你的丈夫奴隸,我也情願的了。“公主此時已有面子,便嫣然一笑道:”我只怕你口是心非。等得事情一了,你又要搭起侯爺公子的架子來了。“勝之道:”公主放心,侯爺公子的架子,無論如何大法,總及不上公主的架子呢。“公主聽完,微微地瞪了勝之一眼,方始命駕入宮。
見了文帝,自然請求赦他公公之罪。誰知,文帝並不因父女之私,就寢謀反之事。公主一聽,語不投機,她也乖巧,便不多說,徑至她的祖母之前,伏地哭訴道:“孫女公公周勃,自從跟了去世祖父,打定天下,忠心為國,直至如今。公公若有異心,嫡祖母當時斬淮陰侯韓信的時候,豈不留心,哪能還到現在?父皇不知信了誰人讒言,不念前功,貿然翻臉,孫女想來,國家功臣,似乎不可過於摧殘的呢。”此時薄太后本已得了薄昭之言,也說周勃並無異心,正要去責文帝疑心太重,冤屈功臣的時候,又見她的孫女,哭得淚人一般,說得很是有理,便一面令公主起來,一面召入文帝。文帝應召進見,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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