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3/4 頁)
。
哀帝不敢自決,便把此奏發交廷臣公議,是否可行。群臣誰肯來做惡人,個個隨口附和。獨有大司空師丹出頭抗議,大略是:古時聖王制禮,取法於天,故尊卑之禮明,則人倫之序正;人倫之序正,則乾坤得其位,而陰陽順其節。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為號者,母從子,妻從夫義也。欲立官置吏,車服與大皇太后相埒,非所以明尊無二上之義也。定陶共皇號諡,前已定議,不得復改。禮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其屍服以士服,子無爵父之義,尊父母也。為人後者為之子,故為所後服斬衰三年,而降其父母為期服,明尊本祖而重正統也。
孝成皇帝聖恩深遠,故為共皇立後,奉承宗祀;今共皇長為一國太祖,萬世不毀,恩義已備。陛下既繼體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廟天地社稷之祀,義不可復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廟。
今欲立廟於京師,而使臣下祭之,是無主也。又親盡當毀,空去一國太祖不墮之祀,而就無主當毀不正之禮,非所以尊厚共皇也!臣丹謹上。
師丹這篇複議,真是至理名言!只要稍知大體的無不贊同。
所以那時丞相孔光,竟欽服得五體投地。就是他們傅氏門中的那位傅喜,也以師丹此論,面上看去似在反對,其實他的愛護共皇,實心實意,共皇真是有益,良非淺鮮!
豈知朝房議論,早有佞臣報知傅太后。傅太后當下大發雷霆道:“別人猶可,怎麼我們傅喜,反去附和人家!”可巧傅晏、傅商二人,含怒來見傅氏太后。傅晏先開口說道:“我們傅氏門中,出了一個大大叛逆,太后知道否?”傅太后道:“我正為此事生氣。”傅商介面道:“這件事情,究是師丹破壞,我們快快先發制人,不然,他和死者作對不算外,恐怕還要與我們生者開釁呢!”傅太后道:“汝等快快出去,探聽師丹那個賊人的過失,令人參奏,由我迫著皇帝辦理就是。”傅晏、傅商二人退出,明查暗訪,鬧了幾天,可是一點找不著師丹的錯處。後來好容易探到一件風流罪過,說是師丹此次的本章,未曾出奏以前,已由他的屬吏抄示大眾,於是即以不敬之罪,暗使黨羽彈劾師丹。正是:欲加之罪原容易,想去其人本不難。
不知哀帝對於此事,如何辦理,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 施奇刑油餅堪憐 發怪響鼓妖示警
卻說傅太后一見有人奏參師丹,迫令哀帝將其免官,削奪侯封。哀帝哪敢異議,立刻照辦。盈廷臣眾,人人都替師丹不平,不過懼怕傅太后的威勢,未便出頭。
內中卻有兩個不怕死的硬頭官兒:一個是給事中申鹹,一個是博士炔欽,聯銜上奏,他說:“師丹見理甚明,懷忠敢諫,服官頗久,素無過失;此次漏洩奏稿一事,尚無證據。即有其事,咎在經管簿書,與他無干。今乃因為失察細過,便免大臣,防微杜漸,恐失人心。”誰知遞了進去,御筆親自批斥,且將申鹹、炔欽二人貶秩二等。
尚書令唐林,看得朝廷黜陟不公,也來上疏,說是:“師丹獲罪極微,受譴太重,朝野臣民,皆說應復師丹爵位;伏乞陛下加恩師傅,俯洽輿情!”哀帝見了此奏,提到師傅二字,回想前情,自己學問,得有造就,全是師傅的功勞。於是不去奏知傅太后,自己作主,恩賜師丹為關內侯,食邑三面戶,並擢京兆尹朱博為大司空。
從前朱博曾因救免陳鹹,義聲卓著,後來陳鹹既為大將軍府長史,頗得王鳳信任,遂將朱博引入。王鳳因愛朱博人材出眾,正直無私,大加賞識。朱博於是歷任櫟陽長安諸縣令,累遷冀州刺史,瑯琊太守,專用權術駕馭吏民,人皆畏服。嗣奉召為光祿大夫,兼任廷尉。朱博恐被屬吏所欺,特地召集全部吏屬,當眾取出累年所積案卷,獨自一一判斷,俱與原判相符。
因此一班屬吏,見他這般明亮,自然不敢矇蔽。隔了年餘,得升為後將軍之職。嗣因坐黨紅陽侯王立一案,免官歸裡,哀帝猶稱他為守兼優,仍復召用為光祿大夫,及京兆尹。適值傅氏用事,要想聯絡幾位名臣,作為羽翼,遂由孔鄉侯傅晏,與他往來,結為知己。及至師丹罷免,傅晏自然力保他繼任為大司空。
朱博為人,外則岸然道貌,內則奸詐百出,專顧私情,不知大道。時人不察,以耳為目,還當他是一位好官。他呢,只想從龍,竟作走狗了。
那時傅太后既已除去師丹,便要輪到孔光。因思孔光當日曾經請立中山王劉興為嗣之奏,現在劉興雖死,其母馮昭儀尚存。從前先帝在日,因見她身擋人熊,忠心貫日,由婕妤一躍而為昭儀,使我大失顏面;當時無權報復,隱恨至今。現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