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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竟然快步衝上前去。他直勾勾地望著阿鳳,彷彿怕她從眼前再度消失一樣。阿鳳被他驚得滿臉通紅,笑容瞬間凝固了,張惶左右,怔在原地,抬起胳膊欲攔住這個莽撞的男人。眾首長皆吃了一驚,亦大惑不解,呆望著這個剛剛才叫老解放的連長像衝鋒一樣衝向宣傳隊的李媛鳳同志,陳師長笑容還僵在臉上,眼睛裡卻掠過一絲眾人都沒有察覺到的不快。
這一刻,老旦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是什麼場合,這個男人已經被一種奇怪的衝動左右了,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阿鳳,幾個箭步穿過疑惑的人群,徑直朝著阿鳳衝去。王皓詫異之餘快速反應,一隻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可老旦哪裡還能感覺得到?他只看到了阿鳳那雙美麗的眼睛,只看到那雙眼睛裡久違的柔情,而這絲柔情一下子將自己的全身燃燒了起來,他的眼睛溼了,他的喉嚨幹了,他的心像是在擂鼓一樣咚咚地響了,一股熱血奔著腦門猛地衝上去……
時間彷彿凝固了。
轉眼老旦就到了阿鳳跟前,他抬起滿是渴望的雙手來,去抓扶她那豐腴的臂膀,卻突然發現了她眼睛中的那一絲驚懼。女人的反應讓他驚訝,這女人一雙手快如閃電,竟然猛地抓住了老旦的手腕,她的手熱乎乎的,卻滿是汗水。老旦想不到那雙纖纖玉手竟有如此大的力量,還用十指在暗暗地扣著他的皮肉,他使勁掙了一下雙手,無奈那雙堅定的手如鐐銬般紋絲不動。老旦暴漲的渴望,終被這股堅定的力量剎那間擊退了。他頭漲欲裂,四肢發虛,腰腿上粘糊糊地泛上來一層汗。老旦終在她的阻止下凝下神來,阿鳳那冷如冰雪的眼神讓他冷靜了,他慢慢地放下手去,一時竟張惶無措,只呆望著她。
“老解放同志,多年不見,我還以為你犧牲在抗日戰場上了。”阿鳳鬆手說道,他的手在老旦的胳膊上已經掐出了幾道紅印。
“哦……阿鳳……那個……李媛鳳同志,你……一向可好麼?俺差點死在抗日前線,呵呵,咱們好像……好像有十年沒見面了,俺……怪想你……和鄉親們的!”阿鳳冷靜的聲音和表情讓老旦一時轉不過彎來,舌頭僵硬,回答得結結巴巴,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上次我在行軍道上看見的那個人是你麼?我不是認錯了吧?”阿鳳已經收斂了一臉的驚愕,從容問道。
“是俺啊,俺當時還以為你沒看見俺哩,俺看你穿著咱解放軍的衣服,都不敢認你了!”
“我也看見你了,但是卻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面熟,前些日子你們團的劉政委說到你的名字,才想起來那天看見的一定是你。”
兩人一來一往地說著,像是兩個從未深交的普通朋友見面時的虛偽寒暄,這讓老旦覺得彆扭極了——這說的都是啥哩?女人倒沒有絲毫的尷尬,就像只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革命同志。這還是十年前那個熱情如火的阿鳳麼?老旦積攢了十年的思念和疑問,此刻見了面仍然只能憋著,竟不能一吐為快,舌頭都急得有些打結了。
“老解放同志,這就是你和我提起的李媛鳳同志啊?難怪你總惦記著,果然是巾幗豪傑。陳師長,劉政委,肖團長,他們二人可是當年的抗日同盟啊。解放同志當年在國民黨李延年部隊的時候,曾經帶領特種部隊炸燬了鬼子的斗方山機場,後來被鬼子圍在了山裡,遇到了李媛鳳同志和她的鄉親們,老連長,是這麼回事吧?你瞧,我被他念叨得都能背了!說到底啊,李媛鳳同志還是老連長的救命恩人呢!”
憑著多年的政治工作經驗,王皓對老旦和阿鳳的事情早有疑惑。在王皓看來,老旦臉面兒薄,心下藏不住什麼事兒,那次行軍路上,老旦遇見阿鳳的一幕加上老旦描來描去的解釋,他就覺得這二人之間肯定有點什麼了。深山老林的患難男女,過了十年還念念不忘,能有什麼好事?如今看到老旦這副慌了神的樣子,以及和李媛鳳故做冷淡的神情,心裡已篤定明白了七八分。他生怕老旦的失態讓首長們看出什麼端倪,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剛站過來就抖落出一點兒莫名其妙的舊情來,上級領導們會怎麼看?王皓本不是個快言快語的人,但還是忙不失時機丟擲了一段介紹。老旦聽了,心裡躁動的火焰慢慢熄滅,扭過頭來,看見首長們深不可測的笑容和陳巖彬一頭霧水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剛才很衝動,忙斂神正色說道:
“各位首長啊,這就是當年救過俺性命的李媛鳳同志。俺當年受了重傷躲在山裡,要是沒有她和鄉親們的照顧和保護,俺早就成了抗日烈士,就不能再為咱們部隊效力了!俺可得好好感謝一下她。真想不到,過了十年咱們都成了革命隊伍裡的同志,今天有這麼多好事一塊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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