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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日眼裡煉成的。”行者道:“令郎是誰?”毗藍道:“小兒乃昴日星官。”行者驚駭不已。早望見金光豔豔,即迴向毗藍道:“金光處便是黃花觀也。”毗藍隨於衣領裡取出一個繡花針,似眉毛粗細,有五六分長短,拈在手,望空拋去。少時間,響一聲,破了金光。行者喜道:“菩薩,妙哉妙哉!尋針尋針!”毗藍託在手掌內道:“這不是?”行者卻同按下雲頭,走入觀裡,只見那道士合了眼,不能舉步。行者罵道:“你這潑怪裝瞎子哩!”耳朵裡取出棒來就打。毗藍扯住道:“大聖莫打,且看你師父去。”行者徑至後面客位裡看時,他三人都睡在地上吐痰吐沫哩。行者垂淚道:“卻怎麼好!卻怎麼好”!毗藍道:“大聖休悲,也是我今日出門一場,索性積個陰德,我這裡有解毒丹,送你三丸。”行者轉身拜求。那菩薩袖中取出一個破紙包兒,內將三粒紅丸子遞與行者,教放入口裡。行者把藥扳開他們牙關,每人揌了一丸。須臾,藥味入腹,便就一齊嘔噦,遂吐出毒味,得了性命。那八戒先爬起道:“悶殺我也!”三藏沙僧俱醒了道:“好暈也!”行者道:“你們那茶裡中了毒了,虧這毗藍菩薩搭救,快都來拜謝。”三藏欠身整衣謝了。
八戒道:“師兄,那道士在那裡?等我問他一問,為何這般害我!”行者把蜘蛛精上項事說了一遍,八戒發狠道:“這廝既與蜘蛛為姐妹,定是妖精!”行者指道:“他在那殿外立定裝瞎子哩。”八戒拿鈀就築,又被毗藍止住道:“天蓬息怒,大聖知我洞裡無人,待我收他去看守門戶也。”行者道:“感蒙大德,豈不奉承!但只是教他現本象,我們看看。”毗藍道:“容易。”即上前用手一指,那道士撲的倒在塵埃,現了原身,乃是一條七尺長短的大蜈蚣精。毗藍使小指頭挑起,駕祥雲徑轉千花洞去。八戒打仰道:“這媽媽兒卻也利害,怎麼就降這般惡物?”行者笑道:“我問他有甚兵器破他金光,他道有個繡花針兒,是他兒子在日眼裡煉的。及問他令郎是誰,他道是昴日星官。我想昴日星是隻公雞,這老媽媽子必定是個母雞。雞最能降蜈蚣,所以能收伏也。”三藏聞言頂禮不盡,教:“徒弟們,收拾去罷。”那沙僧即在裡面尋了些米糧,安排了些齋,俱飽餐一頓。牽馬挑擔,請師父出門。行者從他廚中放了一把火,把一座觀霎時燒得煨燼,卻拽步長行。正是,唐僧得命感毗藍,了性消除多目怪。
畢竟向前去還有甚麼事體,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四回 長庚傳報魔頭狠 行者施為變化能
情慾原因總一般,有情有欲自如然。
沙門修煉紛紛士,斷欲忘情即是禪。
須著意,要心堅,一塵不染月當天。
行功進步休教錯,行滿功完大覺仙。
話表三藏師徒們開啟欲網,跳出情牢,放馬西行。走多時,又是夏盡秋初,新涼透體,但見那:急雨收殘暑,梧桐一葉驚。
螢飛莎徑晚,蛩語月華明。
黃葵開映露,紅蓼遍沙汀。
蒲柳先零落,寒蟬應律鳴。
三藏正然行處,忽見一座高山,峰插碧空,真個是摩星礙日。長老心中害怕,叫悟空道:“你看前面這山,十分高聳,但不知有路通行否。”行者笑道:“師父說那裡話。自古道,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豈無通達之理?可放心前去。”長老聞言,喜笑花生,揚鞭策馬而進,徑上高巖。
行不數里,見一老者,鬢蓬鬆,白髮飄搔;須稀朗,銀絲擺動。項掛一串數珠子,手持柺杖現龍頭。遠遠的立在那山坡上高呼:“西進的長老,且暫住驊騮,緊兜玉勒。這山上有一夥妖魔,吃盡了閻浮世上人,不可前進!”三藏聞言,大驚失色。一是馬的足下不平,二是坐個雕鞍不穩,撲的跌下馬來,掙挫不動,睡在草裡哼哩。行者近前攙起道:“莫怕莫怕!有我哩!”長老道:“你聽那高巖上老者,報道這山上有夥妖魔,吃盡閻浮世上人,誰敢去問他一個真實端的?”行者道:“你且坐地,等我去問他。”三藏道:“你的相貌醜陋,言語粗俗,怕衝撞了他,問不出個實信。”行者笑道:“我變個俊些兒的去問他。”三藏道:“你是變了我看。”好大聖,捻著訣,搖身一變,變做個乾乾淨淨的小和尚兒,真個是目秀眉清,頭圓臉正,行動有斯文之氣象,開口無俗類之言辭,抖一抖錦衣直裰,拽步上前,向唐僧道:“師父,我可變得好麼?”三藏見了大喜道:“變得好!”八戒道:“怎麼不好!只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老豬就滾上二三年,也變不得這等俊俏!”好大聖,躲離了他們,徑直近前對那老者躬身道:“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