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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打進門來,卻怎處治?”先鋒道:“古人說得好,手插魚籃,避不得腥。一不做,二不休,左右帥領家兵殺那和尚去來!”老怪聞言,無計可奈,真個傳令,叫:“小的們,各要齊心,將精銳器械跟我去出征。”果然一齊吶喊,殺出洞門。這大聖與八戒,急退幾步,到那山場平處,抵住群妖,喝道:“那個是出名的頭兒?那個是拿我師父的妖怪?”那群妖紮下營盤,將一面錦繡花旗閃一閃,老怪持鐵杵,應聲高呼道:“那潑和尚,你認不得我?我乃南山大王,數百年放蕩於此。你唐僧已是我拿吃了,你敢如何?”行者罵道:“這個大膽的毛團!你能有多少的年紀,敢稱南山二字?李老君乃開天闢地之祖,尚坐於太清之右;佛如來是治世之尊,還坐於大鵬之下;孔聖人是儒教之尊,亦僅呼為夫子。你這個孽畜,敢稱甚麼南山大王,數百年之放蕩!不要走!吃你外公老爺一棒!”那妖精側身閃過,使杵抵住鐵棒,睜圓眼問道:“你這嘴臉象個猴兒模樣,敢將許多言語壓我!你有甚麼手段,在吾門下猖狂?”行者笑道:“我把你個無名的孽畜!是也不知老孫!你站住,硬著膽,且聽我說:祖居東勝大神洲,天地包含幾萬秋。
花果山頭仙石卵,卵開產化我根苗。
生來不比凡胎類,聖體原從日月儔。
本性自修非小可,天姿穎悟大丹頭。
官封大聖居雲府,倚勢行兇鬥鬥牛。
十萬神兵難近我,滿天星宿易為收。
名揚宇宙方方曉;智貫乾坤處處留。
今幸皈依從釋教,扶持長老向西遊。
逢山開路無人阻,遇水支橋有怪愁。
林內施威擒虎豹,崖前復手捉貔貅。
東方果正來西域,那個妖邪敢出頭!
孽畜傷師真可恨,管教時下命將休!“那怪聞言,又驚又恨。咬著牙,跳近前來,使鐵杵望行者就打。行者輕輕的用棒架住,還要與他講話,那八戒忍不住,掣鈀亂築那怪的先鋒。先鋒帥眾齊來。這一場在山中平地處混戰,真是好殺:東土大邦上國僧,西方極樂取真經。南山大豹噴風霧,路阻深山獨顯能。施巧計,弄乖伶,無知誤捉大唐僧。相逢行者神通廣,更遭八戒有聲名。群妖混戰山平處,塵土紛飛天不清。那陣上小妖呼哮,槍刀亂舉;這壁廂神僧叱喝,鈀棒齊興。大聖英雄無敵手,悟能精壯喜神生。南禺老怪,部下先鋒,都為唐僧一塊肉,致令舍死又亡生。這兩個因師性命成仇隙,那兩個為要唐僧忒惡情。往來鬥經多半會,沖沖撞撞沒輸贏。
孫大聖見那些小妖勇猛,連打不退。即使個分身法,把毫毛拔下一把,嚼在口中,噴出去,叫聲“變!”都變做本身模樣,一個使一條金箍棒,從前邊往裡打進。那一二百個小妖,顧前不能顧後,遮左不能遮右,一個個各自逃生,敗走歸洞。這行者與八戒,從陣裡往外殺來。可憐那些不識俊的妖精,搪著鈀,九孔血出;挽著棒,骨肉如泥!唬得那南山大王滾風生霧,得命逃回。那先鋒不能變化,早被行者一棒打倒,現出本相,乃是個鐵背蒼狼怪。八戒上前扯著腳,翻過來看了道“這廝從小兒也不知偷了人家多少豬牙子、羊羔兒吃了!”行者將身一抖,收上毫毛道:“呆子!不可遲慢!快趕老怪,討師父的命去來!”八戒回頭,就不見那些小行者,道:“哥哥的法相兒都去了!”行者道:“我已收來也。”八戒道:“妙啊!妙啊!”兩個喜喜歡歡,得勝而回。
卻說那老怪逃了命回洞,吩咐小妖搬石塊挑土,把前門堵了。那些得命的小妖,一個個戰兢兢的,把門都堵了,再不敢出頭。這行者引八戒,趕至門首吆喝,內無人答應。八戒使鈀築時,莫想得動。行者知之,道:“八戒,莫費氣力,他把門已堵了。”八戒道:“堵了門,師仇怎報?”行者道:“且回,上墓前看看沙僧去。”二人復至本處,見沙僧還哭哩。八戒越發傷悲,丟了鈀,伏在墳上,手撲著土哭道:“苦命的師父啊!遠鄉的師父啊!那裡再得見你耶!”行者道:“兄弟,且莫悲切。這妖精把前門堵了,一定有個後門出入。你兩個只在此間,等我再去尋看。”八戒滴淚道:“哥啊!仔細著!莫連你也撈去了,我們不好哭得:哭一聲師父,哭一聲師兄,就要哭得亂了。”行者道:“沒事!我自有手段!”好大聖,收了棒,束束裙,拽開步,轉過山坡,忽聽得潺潺水響,且回頭看處,原來是澗中水響,上溜頭衝洩下來。又見澗那邊有座門兒,門左邊有一個出水的暗溝,溝中流出紅水來。他道:“不消講!那就是後門了。若要是原嘴臉,恐有小妖開門看見認得,等我變作個水蛇兒過去。且住!變水蛇恐師父的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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