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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小女生頭髮這種事我小時候也做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沒什麼大不了。那是校長的孫女！

小孩子的玩鬧而已，你怎麼……

就是有你這樣的榜樣……

小小？怎麼了，拿的什麼，畫畫又得第一啦，真棒……

不要扯開話題，小小先回房間去，你說曉曉這樣下去……

……

曉曉！曉曉！曉曉！為什麼你們看到的都是曉曉，明明那麼努力了，你們還是看不到我，就因為我是，我是……

“小小，下來吃飯咧”

簡單的吃了點飯夏小就出門了，吳媽在出門時吩咐不要走遠了，夏小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夏小的家在村子的邊緣，旁邊有一大片樹林，說不出名字的樹，綠的令人心醉。樹林下邊是條泥路，土黃土黃的像一條扔了兩天的香蕉皮。路下是一小片斜坡，上面長滿了細細的草，零星的還有小指甲殼大小的蛋黃色的小花。斜坡下就是稻田了，在二樓看到的那片稻田。夏小喜歡這裡，很喜歡。

有人聲漸漸靠近，從樹林遮擋的那一邊。夏小又往下走幾步站到路邊。是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箇中年女人和一個小孩，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聲音裡很是歡喜。當他們走近夏小才看清，那女人居然揹著一捆木柴，是吳媽生火用的那種，煙很大，吳媽被嗆的流淚，但在城裡的家是不用的，都用電。當初建鄉下的房子時候夏爸爸堅持起土灶，剛才吳媽還抱怨了呢。那個小孩是個比夏小小的男生，他很黑，也比夏小矮好多，身後揹著小簍子，裡面是夏小不認識的草。

女人和小孩居然在夏小面前停下了，夏小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剛才他可是盯著人家看了半天。

“你是盛子的兒子吧？”女人開口

盛子應該是他爸爸的小名吧，夏盛。夏小點點頭。

“我聽說你們要回老家，果真是，都十幾年了，你爸爸回來麼？”

夏小搖搖頭。

“唉，這是可可，你爸爸和她媽媽小時候玩的可好了，你也可以過來和可可玩。”

女人顯得有些激動。

夏小點點頭，他們已經走遠，夏小望著那個叫可可的黑小孩，剛才說話時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敞開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眼眶裡的眼珠竟比夏小用的鋼筆水還黑，夏小的眼睛是褐色的，他自己並不喜歡，他喜歡黑色的眼睛，有那麼一剎那，夏小很嫉妒那個叫可可的人。人就是這樣，往往羨慕自己沒有的，忽視自己所擁有的，難道這不是貪心麼。

咯咯——“小小關燈睡覺咧，剛才你爸爸打電話過來要你必須十點之前睡咧”

伸手，燈關，門外是吳媽的碎碎念，夏小聽的很清楚。

“這麼擔心怎麼不過來個人，把小孩扔在這裡，忙忙！”

他們確實很忙，忙公司，忙夏曉的事，夏曉的狀況花樣百出，他們自己都應接不暇，自然是沒有時間來分神管他。

夏小閉上眼，眼前是小簍裡微微顫動的青草和那雙黑夜一般的眼睛。

後來夏小知道了，那個叫可可的小孩十歲了，在村裡的小學讀三年級，而那個女人是他的外婆，他們家就在村裡的另一頭，是村裡僅有的幾間土房子中的一戶。家裡也只有他們兩人，爸爸媽媽都過世了，這些都是吳媽聽村裡人說的，而夏小又是聽吳媽說的。

第二天，夏小又看到了那個叫可可孩子，揹著個很舊的綠色書包，一件洗得發白的黃色短袖被塞進深藍色的九分褲裡，臀部處鼓鼓囊囊的一圈，顯然對於他過長了，腳上是段了帶的土黃涼鞋，吧嗒吧嗒的鞋子於他的腳又過大了。臉倒是比昨天的白些。

“我的名字是周舒可，外婆叫我可可，爸爸叫我可可，媽媽叫我可可，你也可以叫我可可，我今年十歲了。”黑溜溜的眼珠在菱角一樣的眼眶裡，閃著珍珠似的光彩。

一連串的“可可”式自我介紹令夏小不由的發笑，可可認真的眼神就好像再說他講的是很嚴肅的事情，似乎他以為夏小沒聽懂他的話，拾起路邊的樹枝在地上滑動，剛勁的字在樹枝下書寫開來。

“周舒可，我的名字”

好好看的字型，夏小有點驚訝，他自己字是怎麼也練不好的，從小就練字，可是也沒什麼成效，現在一個鄉下比他小的居然比他寫得好，心中恨恨不服。他也拾起樹枝在地上寫。

不去上學麼？

可可又在地上寫道“我_放_學_了”邊寫還邊說。

那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