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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這把陽傘吧。”
那是一把長把的灰色陽傘,靠放在門口。
“要不,請你到廂房的茶室裡等一會兒好嗎?慄本那老太婆,這就走的。”
菊治這麼說,可他對自己又產生了懷疑。為什麼明知文子會來,而沒
有把近子打發走呢?
“我倒無所謂。。”
“是嗎?那就請吧。”
文子好象不知道近子的敵意,她一進客廳就向近子施禮寒暄,還對近
子前來弔唁她母親,表示了一番謝意。
近子就像看著徒弟作茶道練習時那樣,略聳起左肩膀,昂首挺胸地說:
“你母親也是一位文雅人。。我覺得她在這文雅人活不長的人世間,就像最
後的一朵花,凋謝了。”
“家母也並不是個文雅的人。”
“留下文子孤身一人,恐怕她心裡也很捨不得吧。”
文子垂下了眼瞼,緊緊地抿住反咬合的下唇。
“很寂寞吧,也該來練習茶道了。”
“啊,我已經。。”
“可以解悶喲。”
“我已經沒有資格學茶道了。”
“什麼話!”
近子把重疊著摞在膝上的雙手鬆開,說:“其實嘛,梅雨天也快過去,
我想給這府上的茶室通通風,今天才登門拜訪的。”
近子說著瞥了菊治一眼。
“文子也來了,你看怎麼樣?”
“啊?”
“請讓我用一下你母親的遺物志野陶。。”
文子抬起頭望了望近子。
“讓我們也來談談你母親的往事吧。”
“可是,如果在茶室裡哭了起來,多討厭啊。”
“哦,那就哭嘛,沒關係的。不久,菊治少爺一旦成了親,我也就不能
隨便進茶室裡來羅。雖然這是值得我回憶的茶室。。”
近子笑了笑,故作莊重地說:“我是說,要是與稻村家的雪子小姐的這
門親事定下來的話。”
文子點點頭,絲毫不露聲色。
然而,酷似她母親的那張圓臉上,卻看得出她憔悴的神色。
菊治說:“提這些沒定的事,會給對方添麻煩的。”
“我是說假如定下來的話。”
近子又把話頂了回去。
“好事多磨嘛,在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之前,也請文子小姐就當沒聽說過。”
“是。”
文子又點了點頭。
近子喊了一聲女傭,站起身來去打掃茶室了。
“這兒的樹蔭下,樹葉還溼著呢,小心點!”
庭院裡傳來了近子的聲音。
三
“早晨,在電話裡甚至能聽得見這裡的雨聲吧。”菊治說。
“電話裡也能聽見雨聲嗎?我倒沒有注意。這庭院裡的雨聲,在電話裡
能聽得見嗎?”
文子把視線移向庭院。
樹叢的對面,傳來了近子打掃茶室的聲音。
菊治也一邊望著庭院一邊說:“我也並不認為電話裡能聽得見文子小姐
那邊的雨聲。
不過,後來卻有這種感覺,傍晚的驟雨真是傾盆而來啊!”
“是啊!雷聲太可怕了。。”
“對對,你在電話裡也這麼說過。”
“連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像家母。一響雷,母親就會用和服的袖
兜裡住我的小腦袋。夏天外出的時候,家母總要望望天空,說聲:今天會不
會打雷呢。直到現在,有時一打雷,我還想用袖兜捂住臉吶。”
文子說著,從肩膀到胸部暗暗地露出了腆的姿態。
“我把那隻志野陶茶碗帶來了。”
文子說著,站起身走了出去。
文子折回客廳的時候,把包裡那茶碗的小包放在菊治的膝前。
但是,菊治有點躊躇,文子就把它拉倒自己面前,從盒子裡把茶碗拿
了出來。
“令堂也曾用筒狀的樂茶碗來喝茶吧。那也是了入產的嗎?”菊治說。
“是的。不過家母說不論黑樂還是赤樂,用它喝粗茶或烹茶,在色彩的
配合上都不好,所以她常用這隻志野陶茶碗。”
“是啊,用黑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