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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會形成一層自然陳舊的光澤,就像蒙了一層油皮兒,也叫包漿。”黃憶江解釋道。
“懂了!懂了……”鄭萬春恍然大悟。
黃憶江看著他說:“大叔,要想買好東西,得悠著點,不能太激動。看到好東西,也要沉住氣。”
“明白明白,我聽行里人說過,買東西要說反話,好的說成差的,貴的說成一文不值!”這時,老劉帶著東西走了進來,說:“我們家的好東西都在這兒了。實不相瞞,我們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都怪我們這些後輩不爭氣,把家都敗光了,就剩下這點玩意兒了。你們先看看,看得中就收了去,看不中也沒關係。”說著,把東西擺在桌子上,有扇子、鼻菸壺之類的小玩意兒,還有一杆超長的菸袋鍋和一個老式千里眼。
鄭巖和黃憶江只是掃了一眼,毫無興趣,鄭萬春卻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揀起一把扇子反覆地看。
“這把扇子上有和紳的題字,你瞧——清風明月,心無旁騖。這八個字寫得多漂亮呀。和紳的字可是有名的,要不是他寫得一手好字,乾隆爺也不會提拔他當大官!”老劉指著扇子上的題字說。
鄭萬春嘟囔道:“這個大贓官,還敢寫——兩袖清風!真不要臉!”
“要不要臉是另一回事,這可是真跡啊!”
鄭萬春詢問地看了看鄭巖和黃憶江,黃憶江淡然說:“只要價錢合適,就當它是真跡吧,和紳的字也沒啥了不起的。”
老劉瞅了她一眼,說:“喲,這位姑娘說話挺深呀。”
鄭萬春放下扇子,又拿起那杆菸袋鍋,疑惑道:“這菸袋鍋子這麼老長,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呀?”
老劉說:“您還真有點眼力,眼熟就對了,這是紀曉嵐的心愛之物啊,用了多少年呢!”
鄭萬春啐了一聲,說:“呸!你們家既有和紳的扇子,又有紀曉嵐的菸斗,你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大冤家嗎?你們祖宗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誰的東西都收,牆頭草啊?”突然看見桌上還有一個料器鼻菸壺,立刻拿起來說:“這一定是劉羅鍋用過的鼻菸壺!”
老劉一愣,說:“你怎麼知道?”
“和紳、紀曉嵐都出場了,也該輪到劉羅鍋了。”
黃憶江看著不耐,說:“我說你累不累呀?就這堆玩意兒,一腳踢,三千塊!”
老劉叫道:“哪有你們這麼殺價的!太狠了點吧?”
鄭萬春悄悄問鄭巖:“什麼叫一腳踢?”
“這是一句行話,就是指一批貨不論好壞一起買賣——論堆撮!”鄭巖解釋道。
“哦,好好,一腳踢!”鄭萬春直著脖子叫道。
老劉遲疑道:“給四千行不?”
鄭萬春介面道:“三千五!”
“就三千,多一分都沒有。”黃憶江斷然道。
老劉問:“你們到底誰說了算啊?”
鄭萬春趕緊一指黃憶江,說:“她!她說了算!”
老劉琢磨了一下,終於狠下決心,無奈地說:“誰叫我急等著用錢,反正家也敗到這個份上了,得,就這樣吧!”
鄭萬春眼珠轉了轉,一指木櫥中的蜜蠟擺件,說:“老劉,那塊破石頭也賣我們吧。”
老劉揚聲道:“什麼叫破石頭?那叫蜜蠟!別以為我不知道!”鄭萬春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嘿嘿,原來你知道啊……我們想要,你也出個價兒?”
老劉稍稍猶豫,搖頭說:“那件不行!別人要了,過兩天就來拿,定錢都付了。”
“付了多少?”
老劉面露難色:“這個嘛……”鄭萬春熱切地說:“說說看,說不定我們出得更多呢。”
老劉遲疑道:“這不合適,我答應人家了,怎麼能反悔。”
“舅,你就別為難人家了,行裡有行裡的規矩,下了定就不能反悔。”鄭巖從旁解圍。老劉鬆了口氣,說:“謝謝理解,您是明白人!”
三人拿了東西走出院門,來到鄭萬春的麵包車前。鄭巖看了看黃憶江說:“你殺價真夠狠的!”黃憶江笑道:“誰叫他滿嘴跑火車,淨胡說八道。”
鄭萬春立刻緊張起來,忙問:“什麼意思?難道東西都不對嗎?”
“要是按他說的那樣,沒一件是對的。跟和紳紀曉嵐根本扯不上邊,不過,東西都是老的,有一定收藏價值。”鄭巖說。
黃憶江不屑一顧,說:“那人整個一個大忽悠!古玩行就是這個風氣,想出貨就要編故事,不過他編的故事也太寒磣了點,哄小孩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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