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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竟然握在自己的手上!
劉容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大口的喘氣,大汗淋漓,“阿槿!”他大聲的叫著,四周一片漆黑,阿槿在一邊並未睡著,他也坐了起來,劉容似乎有些清醒了,“燈,點燈!”阿槿迅速下床把放在一旁的燈點亮,劉容拉住他從脖子摸下去,一切都好好的,他平靜了些,韓茗槿推了推劉容,“做惡夢了嗎?”劉容擁緊了身邊的人,自己絕不能在漆黑的夜裡沒有了他。
因為抱著劉容,阿槿發現他滿頭大汗,連身上的衣服都溼了,於是幫他脫了下來,再用布巾擦乾身子。劉容呆呆的,突然說:“阿槿,我不能做這個皇帝,還是把遺旨改成襄陽王即位好了。”他立刻就想翻身下床去,韓茗槿按住他,“容兒,如今的局勢,若幼主登基,則天下必亂啊!”
“可我會全力輔佐他啊?”“到時候怎麼會由你說了算呢?只怕你連自身都難保全!”
“可是,可是……”“容兒,今晚是你召我入宮的嗎?”他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破釜沉舟……皇兄的意思是……”
阿槿的臉色也變了,他直直的注視著劉容,不知日夜相對的人兒此刻會給自己怎樣的答案,權力是無形的,無形的改變人們的想法。
“所以我更不能做這個皇帝啊!”劉容能讀懂阿槿的眼神。
“就為你這一句,我願意……”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容用手壓住了嘴,他輕吻了一下,拿開了他的手指,映著燭火的眼睛閃著光芒,“只要你不離不棄,我陪你一生一世。”
“可我從沒想過那個位子,若是想如今也不能在這裡了。”阿槿沉默了一下,“誰不是一步步走來的,就算是人人稱頌的明君,也是靠一班賢臣治理天下,況且朝廷尚未到了令天下人失望的地步,如今再整治弊端也許能力挽狂瀾也未可知啊。這江山是姓劉的,也有你一份的,在這個關頭你該出力,黎明百姓還等著有人為他們拿主意呢!
”
“那你會不會為我拿主意?”“會的,天快亮了,多少睡一點。”“嗯,阿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出息?”劉容靠在他的肩膀上,阿槿想著,若不是這樣,自己應該是會被放棄吧。他心中也不知是感動還是酸澀,攬緊了劉容,他心中深藏的就是這個人而已,並不在乎他能不能做一個偉大的君主,一個偉大的君主背後也許深藏著無數的遺憾,他們所放棄的事情,所付出的代價,又豈是旁人所能領悟得到。
整個的太和殿前跪滿了披麻戴孝的人,做法的高僧口中唸唸有詞,一代帝王帶著中興之夢遺憾的離開了,他被尊為“憲皇帝”。他的尊號將代替他的名字永存,而王朝的史書上面,一個執政僅僅五年的皇帝又能佔幾頁紙呢。
劉容在皇兄的靈柩前為他祈福,他身旁是大行皇帝的貴妃娘娘,懷裡還抱著三歲的小兒劉洛,孤兒寡母的淚水為了躺在巨大棺材裡的那個男人而流,更為了今後茫茫的命運失去了支柱而流。朦朧淚眼中貴妃娘娘——如今的護國夫人再次見到了劉容,那個她曾以為會是自己夫婿的人,惜哉,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現在的他們只能是同盟,是永遠平行的兩條路了。
繁雜的喪禮結束了,又一場早朝開始了。列隊的宮監和侍衛整齊的走著,紅牆黃瓦的皇城在朝陽的沐浴下莊嚴又輝煌,它們的新主人正沿著九龍石階,在百官的擁護下慢慢走向那個最高的寶座,他的背影是明黃色的,亮閃閃的錦緞上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幾欲飛昇。
等到了紅毯鋪就的寶座前,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只有劉容一人仍在走著,他在那把寬大又結實的龍椅上坐了下來,透過垂在前額的流蘇望著他的群臣們,每個人的身體都站的筆直,但是低著頭,所以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唱到,“臣有本啟奏,”站出來的是……
朝會終於結束了,劉容回到了御書房,立刻取下頭上那個珠串不停晃動的頭冠,‘原來坐在上面看是這樣的,可以看不清,也可以看的很清楚。’他抿了口茶,對著如今升了四品太監的小達子說,“宣戶部侍郎韓茗槿。”小達子也不用親自跑腿了,不過對他的手下說了一句,早就等在外頭的人慢慢走了進來。
看著他走了進來,劉容立刻向他招手,可是韓茗槿仍然跪下了:“臣參見皇上……”“好了好了,”實在是還未習慣這一套。韓茗槿走上前去,“皇上,請您早些習慣為好。”劉容苦著臉,“賜座,看茶。”自有人跑前跑後的忙碌,這裡比王府的書房伺候的人多了不只一倍,說的話也更容易四散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