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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正在向使一切事物皆朝純粹簡單和膚淺的方面發展。正如電腦研製得越來越精細越來越複雜,乃是為了使我們的頭腦變得越來越粗陋越來越簡單。而且,連寫了幾千年的漢字也寫不好了。
在時代與人的互應關係中,時代與人各得其所。時代以它寬容的姿態獲得了它本身的豐富多彩和積極豁達,而人以胸中有數的自控尺度獲得到了張揚天性的權利和益處。
時代不但變得明智,而且反省力強了。
人與時代的關係,似也可將人與獸的關係來比。
時代也是不可被徹底馴化了像狗、像猴、像熊、像海獅那樣完全按照人的示意反覆為人進行表演的。
時代的虎氣一旦強大於人應具備的虎氣,人就反而陷入了被迫表演的誤區。中國目前的表演太多了。
結束舊時代的是英雄。抗拒新時代的是瘋子。置身於二者之間的是理想主義者。時代派生出英雄和瘋子的數量大致相等。而理想主義者的數量從不曾超過前兩者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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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 一言為官為政
有些政治家好比是這樣一類大書——一部部極其厚重的“經典”。
當政治更是政治家們之間的事,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則有望了。
老百姓原諒領袖的錯誤,好比是原諒“自己人”的錯誤。誰真能使老百姓感到是“自己人”了,誰就可能由政治家上升到領袖的檔次。
“公僕”或“領導”與“統治者”的區別在於,後者往往為所欲為,而前者必須接受監督。故中國的從前民間有句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現在全世界的“州官”都害怕同一件事,那就是揭發檢舉。
“吏”是官的“實習生”。
好“吏”們學好官,壞“吏”們學壞官。
“王”這個字,與“領袖”、“首腦”是有區別的。“領袖”和“首腦”,是因號召力和業績而獲擁戴的。但“王”非是這樣,“王”的地位是征服的結果。
一個階層富到了它認為可以的程度,幾乎必然產生由其代表人物主宰一個國家長久命運的野心。
那野心是它的放心。
一個國家富到了它認為可以的程度,幾乎必然產生由其元首主宰世界長久命運的野心。
那野心也是它的放心。
將專門的人才異變為庸官,是中國的弊端之一。即不但是某些男人的退化,其實也是時代的退化。即不但是某些男人的悲哀,其實也是國家的悲哀。
“腐敗”在中國已不止是一個政治詞。
它已開始蔓延到我們社會的各個層面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
今天是精神。
明天是性和愛。
若讓小偷選總統的話,他們非常可能選扒手。並且,他們非常希望,每位受尊敬的人,其實都曾有過溜門撬鎖的劣跡。更非常希望,能從人類知識中,尋找到偷竊行為屬於正當行為的根據。
民主使人類的全部政治思想畫上了休止符。在目前還沒有實行民主的國家中,也不再能產生什麼政治思想家了。
退化了的動物不再向往籠子外面的世界,正如精神退化了的人類不再追求民主和自由……
政治擺佈人,如同貓擺佈老鼠。
政治一旦被娛樂化,就開始滑向庸俗了。而滑向庸俗的政治,其權威性也就開始瓦解。
自建國以來,舉凡同胞,無論男女,倘問其最理想的求職願望,直言相告的也罷,諱莫如深的也罷,心思大抵是——進政府機關。
“機關”和“暗道”連在一起,於是就有了險惡的意味兒。“機關”在此處指具有機械性的置人於絕境甚至置人於死地的特殊構造。大抵兇器四布,陷阱多多。
身在“機關”,多年過去,升或未升的原因,又往往是複雜的,多變的,有時也是欠公平的。“機關”人被不公平地對待了,“機關”人也往往不敢過分地表示不滿。牢騷多多,也許會連下一次晉升的機會都提前斷送了……
“跑官”無非就是四處託朋友,找關係,探後門兒,傍權勢,為自己當官走捷徑的勾當。
一個值得政治家們關注的事實是——最有能力和最善於避開改革負面壓力的人,往往是最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而最沒有能力和最不善於避開改革負面壓力的人,則往往是最直接承受貧窮擺佈的人。
惡而強——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種勢力,可能是一種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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