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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蔣介石不滿
。不料,杜魯門在競選中獲勝,使蔣介石深為沮喪。正因為這樣,蔣介石選擇了杜魯門再度出任美國總統之日後一天,宣告下野。
接替馬歇爾成為美國新國務卿的艾奇遜,對蔣介石選擇了那麼個日子下野,說道:“我就職的那一天,委員長辭職了,把那個共和國的總統職位交給副總統李宗仁將軍。但是,他在辭職以前,已把中國的外匯和貨幣儲備全部搬往福摩薩,並要求美國把預定運往中國的軍事裝備改運福摩薩。這就使李將軍既無經費又沒有軍事裝備的來源了。”《艾奇遜回憶錄》,上冊,上海譯文出版社一九七八年版。
艾奇遜提到的“福摩薩”,即臺灣。那時,蔣介石已預感可能在中國大陸無法立足,在作退往臺灣的準備了。
二十一日那天中午,蔣介石在總統官邸宴請軍政要員,宣佈下野。蔣介石以低沉的語調,說了這麼一番話:“軍事、政治、財政、外交皆瀕於絕境,人民所受痛苦亦已達頂點。我有意息兵言和,無奈中共一意孤行到底。在目前情況下,我個人非引退不可,讓德鄰兄依法執行總統職權,與中共進行和談,我於五年之內絕不干預政治,但願從旁協助。希望各同志以後同心合力支援德鄰兄,挽救黨國危機。”
蔣介石拿出事先擬好的《引退謀和書告》,請李宗仁在上面簽字。這一文告即蔣介石下野宣言:
戰事仍然未止,和平之目的不能達到。人民之塗炭,曷其有極。為冀感格共黨,解救人民倒懸於萬一,爰特依據中華民國憲法第四十五條“總統因故不能視事時,由副總統代行總統職權”之規定,於本月二十一日起,由李副總統代行總統職權。
宴散之際,蔣介石宣佈,他今天就離開南京。
李宗仁及軍政要員當然要為他送行,他卻藉口還有事情要處理,飛機起飛時間未定,不必送行。
蔣介石臨行,其實並無要事處理。他的汽車離開總統府,直奔中山陵。他在那裡流連、沉思,內心不勝痛楚。下午四時十分,蔣介石乘“美齡”號專機起飛。他特地囑咐,專機在南京上空盤旋一圈,讓他多看一眼。
待李宗仁和軍政要員們聞訊趕到機場,他早已離去……後來,蔣經國在《危急存亡之秋》一文中,寫及蔣介石引退的三個原因:(一)黨政軍積重難返,非退無法徹底整頓與改造;(二)打破半死不活之環境;(三)另起爐灶,重定基礎。
蔣介石在杭州逗留了一天。照他的慣例,每一回下野,總是“下”到他的家鄉奉化溪口。
第十部分:風捲殘雲李宗仁“代行總統職務”
《論語》曰:“名不正,則言不順。”中國人歷來講究“名”。
蔣介石下野了,李宗仁算什麼呢?李宗仁之“名”,便頗費周折。
國民黨中央社為蔣介石下野釋出訊息,說蔣介石“因故不能視事”而“引退”,稱李宗仁為“李代總統”。
中央社發出這一電訊後,迅即加以更正,稱李宗仁為“李副總統”。這一更正表明,雖然蔣介石“因故不能視事”,但他依然是中華民國總統,而李宗仁只是“代行總統職務”,李依然是中華民國副總統。
其實,關於李宗仁之“名”,早在蔣介石下野的凌晨,白崇禧便從武漢給李宗仁打長途電話,叮囑他:“必須當繼任總統,不能當代總統。”
蔣介石當然不可能讓李宗仁當“繼任總統”。弄來弄去,李宗仁最後的“名”是“代行總統職務”的副總統。
李宗仁尚未上臺,行政院院長孫科就已跟他唱起反調來了。孫科在一月十九日,以行政院的名義給各國駐南京使節發出通知,要他們遷往廣州——因為行政院要遷往廣州。在競選副總統時,孫科和李宗仁芥蒂甚深,此刻
也就跟李宗仁分庭抗禮。
在李宗仁上臺之後,孫科果真於一月二十九日起,把行政院遷到了廣州。
這樣,國民政府也就一分為三:蔣介石在溪口遙控;李宗仁在南京“代理”;孫科在廣州辦公。就連李宗仁,也不得不稱此為“一國三公”。
李宗仁一上臺,在一月二十二日,便發表文告,聲稱“決本和平建國方針,為民主自由而努力”。
二十四日,李宗仁命行政院執行以下指令:
(一)把全國剿匪總司令部改為軍政長官公署;
(二)取消全國戒嚴令;
(三)裁撤戡亂建國總隊;
(四)釋放政治犯;
(五)解除報章雜誌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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