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1/4 頁)
既不在廣州,也不在南京,人們只知道它的發言人在上海。”
毛澤東勾勒出李宗仁的窘境:“這樣,李宗仁在石頭城上所看見的東西,就只剩下了‘天低吳楚,眼空無物’。李宗仁自上月二十一日登臺到現在下過的命令,沒有一項是實行了的。”
第十部分:風捲殘雲毛澤東論蔣介石、李宗仁優劣
蔣介石在一月二十三日回到故鄉溪口,當晚便在母親的墓莊“慈庵”住宿。那時,宋美齡正在美國,為他爭取美援。
蔣介石這一回回老家,脾氣大得很。他一進臥室,見到為他準備的席夢思,大為不悅,要馬上換木板床。給他吃機器碾的大米,他不喜歡,一定要吃用石磨碾的大米。武嶺學校的校務主任施季言給他送來了甲魚,他不但不謝,反而問這年頭甲魚多麼貴,吃甲魚乾什麼……他心中異常煩悶,脾氣也就異常暴躁。
雖說下野,蔣介石依然是國民黨總裁,而且還只是暫不“視事”的總統。電話、電報不斷,又有兩架專機往返穿梭於奉化和南京之間。蔣介石在幕後,依然操縱著一切……
李宗仁呢,他在南京,依然在蔣介石的控制之下,雖說他也並不完全聽命於蔣介石。
毛澤東在西柏坡,細細觀察著、比較著蔣介石和李宗仁。他在一九四九年二月二十一日,為新華社寫了一篇饒有興味的評論,題曰《蔣介石李宗仁優劣論》。
大抵是三大戰役已經結束,毛澤東有了點“閒情”,所以對蔣介石、李宗仁的優劣比較,產生興趣。此文寫得輕鬆活潑,調侃辛辣,典型的“毛派”筆調。
一開頭,毛澤東便寫及蔣介石和李宗仁的相同,也注意到兩人的不同:“從一九四九年一月一日起,蔣介石談和平,從同年同月二十二日起李宗仁談和平,兩個人都談和平,這是沒有區別的。蔣介石沒有下過如像言論自由,停止特務活動等項命令,李宗仁下了這些命令,這是有區別的。但是李宗仁的命令全是空頭支票……”
毛澤東笑談兩人的另一不同:“人們罵蔣介石為美帝國主義的走狗,蔣介石聽慣了,從來不申辯。人們罵李宗仁為美國帝國主義的走狗,李宗仁沒有聽得慣,急急忙忙起來申辯……”
毛澤東又指出:
“蔣介石撒起謊來,大都是空空洞洞的,例如‘還政於民’‘我歷來要和平’之類,不讓人家在他的話裡捉住什麼具體的事物。李宗仁在這件事上顯得蹩腳,容易給人家抓住小辮子……”
毛澤東又指出:“蔣介石昨天是凶神惡煞,今天也是凶神惡煞。李宗仁、白崇禧及其桂系,昨天是凶神惡煞,今天則有些像笑面虎了。”
毛澤東批駁了李宗仁:“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七日,國民黨反動賣國政府的代總統在其‘致電毛澤東’裡面說:‘貴方所提八項條件,政府方面已承認可以此作為基礎進行和談,各項問題自均可在談判中商討決定。在雙方商談尚未開始以前,即要求對方必須先執行某項條件,則何得謂之和談?以
往恩怨是非倘加過分重視,則仇讎相報,寧有已時,哀吾同胞,恐無噍類,先生與弟將同為民族千古罪人矣。’哎喲喲,李宗仁來得厲害,這一槍非同小可。但是李宗仁的槍法,仍然不過是小諸葛桂系教程裡的東西,中國自有孫子兵法足以破之。”
毛澤東所說的“小諸葛”,指的就是白崇禧。
毛澤東接著又講述了這次國共和談的“故事”:“夫‘在雙方尚未開始商談以前,即要求對方必須先執行某項條件’者,是因為南京國民黨反動賣國政府自兵敗如山倒以後,即如喪考妣地要求談判。中共說:好,待我們準備好了你
們再來談。戰犯們說:不行,非立刻開談不可。中共說:你們閒得發慌,給你們一件工作做罷,你們去逮捕一批(自然不是全部)戰犯。故事的過程就是這樣。後來,中共將逮捕改為監視,算是作了一個極大的讓步,戰犯們就安靜下來,不再吵鬧了。”
毛澤東最後這樣評價李宗仁:“人們請看,李宗仁就是這樣反覆無常的,又贊成商談懲辦戰犯,又不贊成實行懲辦戰犯,他的腳踏在兩條船上。”
毛澤東在二月十八日為新華社寫的另一篇評論《評國民黨對戰爭責任問題的幾種答案》中,則這麼論及李宗仁:“如果說,李宗仁別的什麼都不好,那末,他說出了這句老實話(引者注:指他承認內戰是‘慘絕人寰的浩劫’),總算是好的。而且他對這場戰爭起的名稱,不叫‘戡亂’或‘剿匪’,而叫‘內戰’,這在國民黨方面來說,也算得頗為別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