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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中國共產黨致中國國民黨書》剛剛發表,八月二十七日,張子華風塵僕僕,抵達“紅都”保安。張子華來得正是時候,因為他所帶來的曾養甫的信,恰恰是代表國民黨就國共談判表了態。毛澤東、周恩來細細讀了曾養甫的信。
中共方面,仍由周恩來出面聯絡。八月三十一日,周恩來寫就致曾養甫函,告知“亟願與貴方負責代表進行具體談判”。
周恩來寫道:
倘兄及立夫先生能惠臨敝土,則弟等願負全責保兄等安全。萬一有不便之處,則華陰之麓亦作為把晤之所。但弟身外出安全,須貴方代為策劃。《周恩來書信選集》,九十八頁,中央文獻出版社一九八八年版。這就是說,周恩來願作為中共代表,與國民黨談判。連談判的地點,都具體提出來了。翌日,周恩來又寫一信致陳果夫、陳立夫兄弟,信中提及了“黃君”(即張子華)與“養甫先生”的往來,也提及“兩先生”的“聯俄之舉”——陳立夫化裝為“隨員”和張衝一起遠赴歐洲尋求共產國際聯絡。
周恩來的信,一開頭便這樣寫道:
分手十年,國難日亟。報載兩先生有聯俄之舉,雖屬道路傳聞,然已可窺見兩先生最近趨向。黃君從金陵來,知養甫先生所策劃者,正為賢者所主持。呼高應遠,想見京中今日之空氣,已非昔比。敝黨數年呼籲,得兩先生為之振導,使兩黨重趨合作,國難轉機,實在此一舉。《周恩來統一戰線文選》,十七至十八頁,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四年版。
周恩來的信中說“兩先生居貴黨中樞,與蔣先生又親切無間”,希望二陳為國共聯合抗日多多出力。周恩來還寫道:現養甫先生函邀面敘,極所歡迎。但甚望兩先生能直接與會。如果夫先生公冗不克分身,務望立夫先生,不辭勞瘁,以便雙方迅作負責之商談。想兩先生樂觀事成,必不以鄙言為河漢。同日,周恩來還修書一封,致胡宗南。周恩來的信,稱之“宗南同學”,卻又寫道:黃埔分手後,不想竟成敵對。十年來,兄以“剿”共成名,私心則以兄尚未成民族英雄為憾。周恩來希望胡宗南“立停內戰,共謀抗敵”。張子華帶著周恩來的信,南下廣州,因為他得知陳立夫正在廣州。九月二十日,張子華趕到廣州時,適值陳立夫到廣東別的地方去了。張子華見到了諶小岑,把周恩來的信交給諶小岑。九月二十三日,陳立夫回到廣州,看了周恩來的信,指示由曾養甫出面,與張子華會談。九月二十七日,曾養甫與張子華晤面。曾養甫說,國民黨方面如派代表到陝北保安,“恐惹人注意”。他建議請周恩來到香港或廣州會談。他取出國民黨政府為周恩來準備的護照,交給張子華,以便周恩來能進入香港。這表明,國民黨方面已確實打算與共產黨談判。
曾養甫還轉告了國民黨方面三項新的承諾:
一、蘇維埃區域可以存在;
二、紅軍名義不要,改聯軍,待遇與國軍同;
三、共產黨代表公開參加國民大會。
毛澤東於翌日收到張子華用密電發來的訊息。十月八日,毛澤東和張聞天聯名給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任弼時、賀龍、關嚮應、劉伯承等人發了一封電報。電報說:“為確保政治、軍事外交秘密,從今日起用秘字編號發給你們之電,請指定專人翻譯,限於你們九同志閱看後立即燒燬。請你們向我們負責,不使任何別人知道。”《文獻和研究》,一九八五年第三、四期。這就是說,即使在中共方面,派密使與國民黨接觸,也屬極端機密的行動,僅限於高層極小範圍內知悉。誠如國民黨內,也只限於高層極小範圍內知悉。毛澤東的電報寫及了張子華的情況:“第三次與南京聯絡之代表(引者注:即張子華)九月二十日到廣州,二十八日來電稱彼方代表北來恐惹人注意,約恩來飛往香港或廣州會談。”毛澤東以為:恩來飛赴廣州,在確保安全條件下是可行的。毛澤東這樣判斷形勢:估計南京在日本新進攻面前有與我們成立妥協可能,但一面仍以重兵壓境,企圖迫我就範。我們應爭取迅速開始主要代表之談判,求得在實行抗日與儲存蘇區、紅軍等基本條件下成立雙方之統一戰線。
張子華於十月十四日趕到西安,在那裡向中共派駐西安的葉劍英作了彙報。
十月十七日下午四時,毛澤東和張聞天、周恩來共同署名發出致“九同志”的電報,作了通報:“與南京談判有急轉直下勢,第三次與南京聯絡之代表(引者注:指張子華)十四日回西安,攜來國民黨條件。”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第十五冊,一九八五年版。毛澤東等的電報中,還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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