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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此時正在廣場一角,剛好可以看到那個以落地舷窗為背景的舞臺;正巧舷窗外的金星就懸掛在了外面,蔚藍和金色的光輝交相呼應,如夢似幻。
直播訊號立即傳播到了整個太陽系,所有為生活、為傷痛、為移民奔波的人們,都暫緩了腳步,停駐了視線。
那個優美少女凝立在舞臺上,深情凝望著宇宙深空,她一頭金色瀑發像靜止的河流,天使的面孔讓人百看不厭。
當第一道低音從她喉嚨深處飛逝出來的時候,冰封的精靈活了過來,在舞臺上隨著歌聲起舞。
高登靜靜地聽著,內心奔騰的心靈漸漸平靜下來。他沒有去聽歌詞,也不記得歌詞,他只是回到了那場他親自參與的戰爭,那場殘酷、壯烈的戰爭。
那時候的他,冷靜、果敢、大膽至乎瘋狂,那時候的他只想著怎麼去勝利,去擊敗沙星人,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親人,然後才是聯邦。
而現在呢,他的眼睛被利益矇蔽,被權勢所吸引,他已經失去了那顆無畏無慾的心。
所以才會迷茫,才會痛苦。
“戰爭的陰影剛剛過去,無數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歡笑,但莎拉要說,我們不能失去對光明的嚮往,我們一定要對生活充滿信心。希望遠方的人們能聽到莎拉的聲音,莎拉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下面莎拉再帶給大家一首《你是我的天使》,希望所有人都能相親相愛,沒有戰爭,也再沒有痛苦。”
聽到那個美麗動人的聲音再次飄揚起來,高登腳步不自覺開始移動起來,無所去,也無所蹤,隨著命運的呼聲沉浮。
每走一步,都把他的心靈帶到一個高處,他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他以前也聽過指尖天使的歌聲,但從沒有今天這樣的感受。
恍然間,他有一種覺悟,他找到了原力修為一直難以突破的原因所在——他的心靈還不夠堅定,還有縫隙,承受不起更高層次的力量。
在一間豪華包廂內,溫莎家族最重要一名成員正透過全息影像,注視著舞臺上那個天使,他寵愛的孫子和孫女左右相隨。
老人鬚髮皆白,五官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他已經兩百八十歲了,身板依舊挺得筆直,像個軍人。此刻他微醉的眼中,透著追憶的光芒。
威金斯。羅曼諾夫。溫莎,這是一個溫莎家族值得銘刻在歷史上的名字。
在進入聯邦紀元後,這個久經歲月沉澱,曾經的王室風光,漸漸遠去,守舊刻板成了這個家族最大的絆腳石,幾經沉浮,已經走到了被歷史淘汰的邊緣。
但威金斯這個男人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他不顧家族頑固勢力的反對,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放棄了家族血脈的矜持,廣為結交新興勢力,將家族徹底融入了聯邦時代。
同時他變賣掉大量繼承自千多年前的寶藏,從銀行風險投資,到飛船製造,甚至娛樂行業,只要有利潤的地方几乎都能找到溫莎家族。
溫莎家族短短一百年就恢復了元氣,重新跟上時代步伐,憑藉其歷史地位,佔據了聯邦財閥勢力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又一曲天籟結束,包廂內從天堂跌回了凡間。
“爺爺,回神,回神……”溫莎攙扶著威金斯坐下,恰到好處地扮演了俏皮孫女的角色,“爺爺是不是在想念奶奶了?”
另一邊的蘇怒目瞪了妹妹一眼,“莎拉布萊曼的聲音很純粹,沒有任何雜質,爺爺年輕時候就酷愛音樂。他常說,若不是溫莎家族的子孫,他寧願去組建一支樂隊,當個吉他手。”
“這輩子唯一讓我內疚的女人,就是莫爾尼,你們的奶奶。當年我跟莫爾尼就是在一場大學音樂會認識的,她雖然沒有莎拉這個丫頭唱的好,但那味道如出一轍。”威金斯聲音猶若夢囈。
“爺爺,聽過無數回啦!”溫莎白了威金斯一眼。
“人老了,總會回想過去。”威金斯伸手拍了拍身邊不安分的孫女,“我的嘉希亞也長大了。”
“爺爺只要接受火種,再活幾百年一點都不難。”
溫莎的話讓包廂突然靜了下來。蘇對妹妹又提起這個禁忌的話題,只能表示苦笑。
“火種,火種,這個東西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你們還年輕,不會明白。”
威金斯出奇地沒有動怒。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讓莫爾尼陪我走到今天,但我必須為家族作出表率。如果家中多了一個、甚至一群老不死,對一個依靠血脈傳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