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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楊全勇終於舒了一口長氣:“還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鎮裡考慮到你家境問題,特地為你破例一回,允許你到鎮裡招待所工作一個月。一個月得工資可是五百塊啊!這個事情已經和你母親說過了,你母親也已經默許。”
陳清揚哦了一聲,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定然有詐!要知道在九六年的時候,農村人年均收入也不過兩千餘元。這招待所每月伍佰元的薪酬呈現在自己眼前,無異於是天上掉了餡餅。並且,需要注意的是,這個向自己扔來餡餅的人和自己並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還一度將自己視作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事情我暫時還拿不定主意,要結合我父親的具體病情才行,請給我三天時間。”
楊全勇臉上泛起一抹怒意,不過只是稍縱即逝而已,當下微微點頭,便親自將陳清揚送出門外。
此時已是暮晚,朵朵火燒雲在天邊盡情渲染著妖冶的火焰,像是在散發著噗嗤噗嗤的聲響,彷彿其中有著無比的熾熱。終究是大難不死,陳清揚心情不免激動,一口深呼吸後,發自肺腑地感覺到一種清爽。
陳清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趕往縣城看望自己年邁的老父,只可惜這時候已經沒了去縣城的客車,陳清揚悵然若失之下,只得起身趕往自己位於陳家村的老家。
陳清揚的腳程不慢,然而趕到家門口的時候也已經是月上柳梢。村中的河水瀰漫起一層淡淡的煙霧,水中映月,灑下一片皎潔的光輝。
幾件土房裡一片漆黑,就在陳清揚以為家中沒人的時候,突然那木門傳來一陣吱嘎的聲響。在清冷的夜晚,這詭異的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般,刺穿陳清揚的心扉。莫非家中遭了賊?
陳清揚一顆心臟不由得噗通噗通急劇抖動了起來,當下加快腳步,上身一停,直直撞開那扇虛掩的房門。藉著零星的月光,陳清揚見到了讓自己萬分噁心的一幕。
那是一個嘴角流著哈喇子的男人,頭上精光精光的,沒有絲毫毛髮,像是一盞啟明燈,散發著獨有的光環。男人的雙眼睜得老大,只是那眼神中分明有著一種貪婪的慾望,甚至可以稱之為是獸慾!光頭佬上身赤裸,小腹處露出一撮撮兒烏黑的毛髮,他的雙手十分慘白,青筋暴起,死死地箍住一個柔弱的女子。
女人的臉上寫滿了彷徨與懼意,一滴滴碩大的淚花自眼角滾滾而下,其中充滿了柔弱之情。女子甚是嬌弱,上身纖細,扎著一雙馬尾辮兒,生得頗是水靈。
那長相兇惡的光頭佬正是村中出了名的傻子陳二蛋,而那個柔弱的女子正是陳清揚的姐姐陳愛蓮。陳二蛋絲毫未曾在意推門而入的陳清揚,一雙肥大的嘴唇依舊在陳愛蓮白皙的臉頰磨蹭著,彷彿那臉蛋兒像是一塊散發著油香味的肥肉一般,讓他垂涎三尺。
無比的憤怒化作一腔火焰在陳清揚的心口劇烈地燃燒著,陳清揚突然像是一頭猛獸般,狠狠地抓起門後的鐵鍬,毫無徵兆地朝著陳二蛋的頭上揮了過去。青光閃現,一聲刺耳的悲鳴劃過寧靜的村落。
連日的屈辱與憤怒此時像是一臺開足了馬力的推土機一般轟開陳清揚的心門,陳清揚大吼一聲,頓時如同瘋牛般衝了上去,那雙帆布鞋狠狠地一次次地踢中陳二蛋的胸口,一聲聲悶哼散發而出,良久,直到反應過來的陳愛蓮發現陳清揚的異樣後,這才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弟弟。
“揚子,你瘋了,這樣會出人命的!這事兒怪不得他。”
陳清揚瞪大了眼睛,突然,他像是精靈般鬼魅轉身,死死地盯住陳愛蓮的臉頰:“姐,你瘋了!這事不怪他,難不成怪你?”
陳清揚的怒吼,換回的只是陳愛蓮無聲的啜泣。那一聲聲低沉的哭泣在這個寂寥的夜晚,顯得如此悽清,讓人心不由得亂成一團麻。
“我和二蛋訂婚了,下午訂的,我現在算是他的婆娘了!”
砰地一聲,陳清揚一拳重重地砸在木門上,頓時激起一絲絲錯亂雜飛的木屑,“你瘋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瘋了!陳二蛋是什麼貨色,你不比我還要清楚?”
陳愛蓮渾身猛地一陣顫抖,依然未曾對弟弟的指責辯解分毫,實際上任何辯解在此時都顯得如此無力,有些痛苦一個人承擔也就夠了,沒有必要讓別人,尤其是自己的親人為自己而苦惱。這就是陳愛蓮的思維,可以稱之為一種不爭,實際上更透露著一種深沉的不幸。
陳清揚緊緊地抓住姐姐的雙臂,狠狠地搖晃而開,“姐,求求你,你倒是說話啊,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我已經讓你痛苦過一次,難不成你還要讓我這輩子繼續沉浸在無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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