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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不告訴大衛,他玩得正開心,我不想攪了他的興致。回到倫敦再說吧。而且不管怎麼說,馬克·尼波里特就要走了。我開始想這倒不是一件壞事。
我和大衛只到倫敦,而馬克去曼徹斯特見他父親。他說週三會再過來,把他安排好替換他的人帶來讓我面試。我問他接下來的幾天我是否應該僱個保鏢來幫我們。
“不需要。”他說,而且大笑起來。
我們一到希思羅,我就給我的律師打電話。我已經受夠了有人把我的私人資訊洩露給新聞界之類的事。我只希望,不管他是誰,請他走開。我沒提到我對馬克·尼波里特的懷疑。要是我錯了,那豈不是愚蠢透頂。而且我很可能錯了。
那天下午,我們正在當地的花園中心給布魯克林買一個紅色的踏板汽車,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律師打來的。有一個同事放出話去,他說,透過與第三方的接觸,有人告訴他有一個叫馬克·海耶斯的人說他得到了訊息。另一個馬克。
“海耶斯宣稱他知道誰是洩密者,但他要價一萬英鎊。”
我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一,這是敲詐;其二,我怎麼知道這個馬克·海耶斯真的知道呢?
當然,我的律師說,他們不打算牽涉到錢方面的事。又加了一句,可是最好謹慎從事,繼續和他談,以期得到儘可能多的資訊。
馬克·海耶斯暗示說,他和洩密者曾一起工作過。一旦洩密者知道他被出賣,就會追蹤他,因此他需要錢——為了遠走高飛。我感覺這有點故弄玄虛。
他說洩密者是前特種航空部隊的。
馬克·尼波里特。
就是他。
我覺得口乾,律師還在繼續說著。一切都合情合理。這就像你正看著一張“寶麗來”照片在沖印,它越來越清晰。
但是證據呢?我有什麼證據?
那天晚上,我們和我爸媽,還有迪和戴爾一起出去喝一杯。他們在閒聊著——大衛正和他們說著洛杉磯的事——但我只是坐在那兒想事情,思緒就像彈球一樣在我的腦子裡跳來跳去,想找到一點關於馬克·尼波里特就是洩密者的漏洞。沒有什麼漏洞,一個都沒有,除了他曾經以自己孩子的性命起誓,還有就是他已簽了保密協議。
正如我爸爸所說——那天晚上晚些時候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這是一群該死的馬克兄弟:馬克·海耶斯、“翻斗車”馬克和馬克·尼波里特。
第二天早晨,星期三,門鈴響了,這聲音讓我的胃子裡一陣難受:馬克·尼波里特和一個他帶來替換他的人。我一點也不希望他們來。我下樓的時候,他站在樓梯的最底層,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他又有了些變化,頭髮變黑了,臉更白了。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他染了頭髮。他向我介紹蒂姆。又一個蒂姆。
我不可能再去僱一個與馬克·尼波里特有任何關係的人。但我不得不過一遍面試的程式。事實上,蒂姆似乎是個很不錯的傢伙,但他也許可以成為坎特佈雷的大主教,而這份工作他是得不到的。我說謝謝你能來,我會給你訊息的。
蒂姆出去了,在車裡等著。
馬克進來了。
“那麼,你覺得怎樣?”
“他不錯,”我說,“但跟你說實話,馬克,這一週我自己正在物色一些人,事實上,我已有了人選。現在一切都非常平靜,你父親又在生病,所以,我在想你最好過了今天就走。”
我表現得很有禮貌,因為有些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桑德拉,大衛的媽媽,一會兒就到。然後他們要帶布魯克林出去購物或者做些其他什麼計劃好的事。所以,高高興興地道個別,我就永遠沒必要再見這個卑鄙的傢伙了。
大衛要為他的書拍一些照片,因此我要和他一起去,這是個很不錯的調節,因為下午之前我哪兒也不用去。
我呆在工作室裡,看著大衛做他的事。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律師打來的。
“有訊息嗎?”
“可能吧。海耶斯剛告訴我說,你今天上午面試了一個叫蒂姆的人,你解僱了馬克·尼波里特。是真的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感到噁心。這本不該讓人吃驚,但卻還是讓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