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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師做出嚴肅處理。”
女人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什麼,卓小梅已經摟過小女孩,憐愛地拍拍她的臉蛋,說:“你好可愛的,跟你媽媽一樣長得好漂亮。”
這話實際上是說給女人聽的,是轉了個彎討好女人。卓小梅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最愛聽的話就是別人說自己漂亮,不管自己真漂亮還是假漂亮。那女人果然很受用,臉上的冷霜開始融化,已是晴多陰少。卓小梅也就拉住小女孩的小手,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阿姨陪你到醫務室去上點藥。”
女人說了要說的話,又得到卓小梅的誇獎,心裡的氣已消得差不多,一直撇著的嘴角往上翹了翹,說:“卓園長,我看藥就不上算了。”
卓小梅還是堅持帶孩子去了醫務室。醫生看看孩子的脖子,說不礙事的,準備安慰式地塗點碘酒。卓小梅要過棉籤,親自給小女孩塗起來,末了還湊過嘴巴在上面吹了吹,吹得小女孩癢癢的,咯咯咯笑起來。女人更加不好說什麼了,要小女孩感謝阿姨,準備送孩子回班上去。卓小梅對女人說:“你走吧,我去送孩子,得好好批評批評於老師。”
女人有些過意不去似的,說:“算了吧,孩子也沒什麼事。”卓小梅說:“這是園裡的規矩。”又想起女人是來給孩子送藥的,要她把藥拿出來,說是到班上去用孩子自己的杯子服用。女人從包裡掏出一小包藥,遞給卓小梅,又看著她牽著女兒上了樓,才轉身走開。
來到班上,卓小梅又親自給小女孩服了藥,這才把於清萍拉到一邊,問是怎麼回事。原來於清萍今天一連線到好幾個電話,都是朋友打聽幼兒園改制出賣的事的,情緒糟糕透了,班上紀律也就有些放鬆。至於那小女孩,平時就有些好動,看管得稍不嚴點,便會找旁邊的孩子打鬧。剛好她的母親來送藥,見孩子脖子上劃了一個紅印,心疼得不得了,粗著嗓子質問於清萍,要她給個說法。於清萍心裡想著幼兒園一賣,自己這個班也上不成了,就有些神不守舍,放下電話後還一愣一愣的,跟小女孩母親說話有些答非所問,那女人更加惱火,以為於清萍這是蔑視她,氣憤地拉著孩子去了園長辦。
卓小梅也就默然了。機關幼兒園的存亡都還是個未知數,老師們為園裡的前途和自己今後的生存擔憂,這有什麼錯呢?卓小梅心裡有些亂,什麼也沒說,怏怏出了教室。
領會意圖(5)
還沒走到園長辦,蘇雪儀跑了來,說她在傳達室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她的影子,上午還去不去改制辦。卓小梅知道自己這麼個情緒,臉上生動不到哪裡去,這樣出去找人,能找出什麼效果來呢?看看手錶,離下班時間也不遠了,於是對蘇雪儀說:“下午再說吧。”
中飯卓小梅和兵兵都是在園裡的食堂吃。飯後回到家裡,換下便服,將兵兵和秦博文的衣服扔到陽臺上的洗衣機裡,挽起袖子開始搞衛生。幼兒園是個衛生要求挺高的地方,清潔衛生一天一小搞,三天一大搞,一週全面搞。不搞不行,家長眼睛瞪得溜圓不說,衛生防疫站也定期不定期地要來檢查。因此在幼兒園待久了的人都自覺不自覺地會得潔癖,好像在園裡搞衛生搞得還不夠,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撅著屁股搞衛生,一定要搞得家裡一塵不染,牆壁和地板能照得見人影才放手。
滿頭大汗搞完衛生,洗衣機裡的衣服已經洗就,卓小梅跑到陽臺上去晾衣服。等衣服晾好,給洗衣機罩上布罩,再回到客廳,離上班時間也只幾分鐘了。卓小梅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不想門鈴響了。卓小梅心想,大概是蘇雪儀催上門來了。
開了門,並不是蘇雪儀,而是一老一少母女倆。
卓小梅認識這母女倆,是城郊鄉下的。近幾個月以來,母女倆隔三岔五就要來糾纏卓小梅一回。女孩名叫鄭玉蓉,師範學院幼師專科畢業,母親是陪她來找卓小梅要工作的。鄭玉蓉身材苗條,長相也很靚,天生是塊做幼師的料子,卓小梅對她的印象不錯。而且幼兒園也正需要這樣年輕漂亮的老師。只是機關幼兒園跟別的單位一樣,早已超編,人滿為患,好幾年沒進過像樣點的年輕老師了。沒進過年輕老師,並不等於沒進其他人,偶爾也會進一個兩個,卻是些不懂幼兒教育的半老徐娘,頂多能做做保育員或搞搞後勤。可那都是有硬後臺的,不是一言九鼎的市領導的親戚,就是大權在握的市委局長主任的家屬,或是職能部門實權科長副科長的關係。還帶著編制,財政負責撥付人頭經費。至於鄭玉蓉這樣既年輕又懂專業的年輕人,只因沒有後臺,園裡再需要,也無法要進來。這種現象也不是機關幼兒園所獨有,隨便哪個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