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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所經歷過的最不像話的人事決定!”羅傑斯發洩著他對凱斯特的惱怒。“我不明白,一個不是軍人的特別助理怎麼就能推翻一位陸軍高階將領的決定!”
當他終於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我開口說:“將軍,我理解你的失望,但凱斯特只是想讓大家明白,這些職位是歸布朗部長管的,決定應當由他來做。”羅傑斯將軍當然知道這一點,於是他的情緒平靜下來了。他在讓我離去的時候,承認我應當忠於凱斯特,即便在做出對陸軍不利決定的情況下也應當如此。當初他在派我來擔任這項工作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凱斯特控制了美國最龐大的軍事機構的人員流動、檔案分發以及官員升遷等大權。他處事的態度是直截了當的,恰如他的為人。他賞罰分明,聽話的下屬有賞,調皮搗蛋的挨罰。他謀求權力和行使權力並不是為了自己——凱斯特自己並不需要權力的撫慰——而是因為他相信他這樣做最符合他的上司的願望和卡特政府的利益。
凱斯特是一輛三駕馬車中負責政治的那匹馬。另兩名成員是負責公共事務的助理國防部長湯姆·羅斯和負責立法事務的國防部長助理、國防部同國會之間的聯絡官傑克·斯坦普勒。每天早上,布朗部長都要在他的辦公室內同他的幾位最親密的助手開會。我坐在房間盡頭,就像一個被遺忘的旁觀者。我的旁邊是一座落地式大擺鍾,它每隔半小時便敲出莊嚴的鐘聲。國防部長顯然需要這些左膀右臂。哈羅德·布朗是位出類拔萃的人物,是卡特總統任命的最恰當的閣員之一,但是這位專攻物理學的知識分子更喜歡同文字打交道,而不善於同人打交道。我總覺得他會更願意我們把檔案從門底下塞進他的辦公室,好讓他一個人仔細閱讀或者考慮一些道理。就連他的太太科倫如果想同丈夫共進晚餐,也得到辦公室來找他。哈羅德總是在那裡用一種象形文字般的細小而潦草的手書一份一份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檔案。
哈羅德·布朗在哥倫比亞大學取得了博士學位。傑克·斯坦普勒的實用政治學學位則是在巴爾的摩的偏僻街區內得到的。一天早上,部長在會議開始時小聲議論到一位令他生氣的國會議員。布朗抱怨說,此人是個偽君子。他今天對你這麼說,到明天表決時又支援另一套。“以後我拒絕同他再打任何交道。”
“好了,哈羅德,”斯坦普勒說,“這是由我們的制度造成的。我這麼說你覺得好一些了嗎?無論怎麼說,這位議員是人民選出的代表之一,在武裝部隊委員會內你需要他那一票。你必須親吻他,你必須喜歡他。事實上,我希望你明天同他共進午餐。”
布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如果這還不能贏得這位議員的歡心,”凱斯特插言道,“我們就把他那個選區內的一個軍事基地列為撤銷專案。”
還有一次,《華盛頓郵報》上刊登的一篇報道使布朗部長很氣惱。他說這篇報道有欠公允,並說:“我要給他們的主編寫一封信。”
“不要就這篇報道寫信,”負責公共關係的湯姆·羅斯說,“你這樣做可是正合他們的心意。他們就希望你這樣做,好讓他們的報道保持吸引力。哈羅德,你同豬搏鬥,豬會覺得開心,而你卻只會把自己的衣服弄髒。”布朗還是堅持要寫信。“哈羅德,”湯姆接著說,“你就嚥下這口氣吧。千萬別同那些滿肚子墨水的人舌戰。”
我坐在那裡做記錄,心中在想,如果說國家軍事學院是我學習軍事政治學的課堂,那麼我現在就是做野外實習。
1977年聖誕節快到了,我給姐姐瑪麗琳打了個電話。她和她的丈夫諾姆終於厭倦了紐約州北部的冰天雪地,從布法羅回到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去了,我勸他們到東部來過節。過去的一年中,我看到了父親身上發生的變化。這位以前像個莊園主似的精心侍弄他那一小塊土地的老人,如今更喜歡整天坐在屋裡。這位以前可以同鳥兒們對話,把它們從樹林裡引出來的老人,現在卻一連幾個小時沉默不語。我覺得今年讓全家人在埃爾邁拉大道團聚一番是個好主意。這個聖誕節過得很愉快,但是大家的話語卻不多。有一點是很明顯的:爸爸已由馬戲團的領班變成觀眾了。
兩個月後,即1978年初,我回家陪母親去看爸爸的醫生。醫生開門見山地說,爸爸患了肝癌,已經到了晚期,很可能活不到一年了。母親接受不了這個噩耗。當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勸都勸不住。這麼久以來,她和父親一直互相抑制著對彼此的感情,以至於看到這種深情的流露,使我頗感驚訝。由於爸爸的健康每況愈下,現在幾乎每個週末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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