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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夐至州,與孝寬相見。將還,孝寬以所乘馬及轡勒與夐。夐以其華飾,心弗欲之。笑謂孝寬曰:“昔人不棄遺簪墜履者,惡與之同出,不與同歸。吾之操行,雖不逮前烈,然舍舊錄新,亦非吾志也。”於是乃乘舊馬以歸。武帝又以佛、道、儒三教不同,詔夐辨其優劣。夐以三教雖殊,同歸於善,其跡似有深淺,其致理如無等級。乃著《三教序》奏之。帝覽而稱善。時宣帝在東宮,亦遺夐書,並令以帝所乘馬迎之,問以立身之道。夐對曰:“《傳》不云乎,儉為德之恭,侈為惡之大。欲不可縱,志不可滿。並聖人之訓也,願殿下察之。”
夐子瓘,行隨州刺史,因疾物故。孝寬子總復於幷州戰歿。一日之中,兇問俱至。家人相對悲慟,而夐神色自若,謂之曰:“死生命也,去來常事,亦何足悲!”援琴撫之如舊。夐又雅好名義,虛襟善誘,雖耕夫牧豎,有一介可稱者,皆接引之。特與族人處玄及安定梁曠為放逸之友。少愛文史,留情著述,手自抄錄數十萬言。晚年虛靜,唯以體道會真為務,舊所制述,鹹削其藁,故文筆多並不存。
建德中,夐以年老,預戒其子等曰:“昔士安以籧篨束體,王孫以布囊繞屍,二賢高達,非庸才能繼。吾死之日,可斂舊衣,勿更新造。使棺足周屍,牛車載柩,墳高四尺,壙深一丈。其餘煩雜,悉無用也。朝晡奠食,於事彌煩,吾不能頓絕汝輩之情,可朔望一奠而已。仍薦蔬素,勿設牲牢。親友欲以物弔祭者,並不得為受。吾常恐臨終恍惚,故以此言預戒汝輩。瞑目之日,勿違吾志也。”宣政元年二月,卒於家,時年七十七。武帝遣使弔祭,賻賵有加。其喪制葬禮,諸子等並遵其遺戒。子世康。
世康幼而沈敏,有器度。年十歲,州闢主簿。在魏,弱冠為直寢,封漢安縣公,尚周文帝女襄樂公主,授儀同三司。仕周,歷位典祠下大夫,沔、硤二州刺史。從武帝平齊,授司州總管長史。時東夏初定,百姓未安,世康綏撫之,士庶胥悅。入為戶部中大夫,進位上開府,轉司會中大夫。尉遲迥之亂,隋文謂世康曰:“汾、絳舊是周、齊分界,因此亂階,恐生搖動,今以委公。”因授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闔境清肅。
世康性恬,素好古,不以得喪幹懷。在州有止足之志,與子弟書曰:“吾生因緒餘,夙沾纓弁,驅馳不已,四紀於茲,亟登袞命,頻蒞方岳,志除三惑,心慎四知,以不貪而為實,處脂膏而莫潤。如斯之事,頗為時悉。今耄雖未及,壯年已謝。霜早梧楸,風先蒲柳。眼闇更劇,不見細書;足疾彌增,非可趨走。祿豈須多,防滿則退;年不待暮,有疾便辭。況�襄春秋已高,溫清宜奉,晨昏有闕,罪在我躬。今世穆、世文,並從武役,吾與世衝,復嬰遠任,陟岵瞻望,此情彌切。桓山之悲,倍深常戀。意欲上聞,乞遵禮教,未訪汝等,故遣此及。興言遠慕,感咽難勝。”。諸弟報以事恐難遂,乃止。
在任有惠政,奏課連最,擢為禮部尚書。世康寡嗜慾,不慕勢貴,未嘗以位望矜物。聞人之善,若己有之,亦不顯人過咎,以求名譽。進爵上庸郡公。轉吏部尚書,選用平允,請託不行。以母憂去職,固辭,乞終私制。上不許。開皇七年,將事江南,議重方鎮,拜襄州刺史。坐事免。未幾授安州總管,遷信州總管。十三年,復拜吏部尚書,前後十餘年間,多所進拔,朝廷稱為廉平。
嘗因休暇,謂子弟曰:“吾聞功遂身退,古人常道。今年將耳順,志在懸車,汝輩以為云何?”子福嗣答曰:“大人澡身浴德,名立官成。盈滿之戒,先哲所重,欲追蹤二疏,伏奉尊命。”後因侍宴,世康再拜陳讓,願乞骸骨。上曰:“冀與公共理天下,今之所請,深乖本望。縱筋力衰謝,猶屈公臥臨一隅。”於是出拜荊州總管。時天下唯置荊、並、楊、益四大總管,並、楊、益三州並親王臨統,唯荊州委於世康,時論以此為美。世康為政簡靜,百姓愛悅。卒於州。上聞而痛惜,贈大將軍,諡曰文。
世康性孝友,初以諸弟位並隆貴,獨季弟世約宦途不達,共推父時田宅盡以與之。世多其義。
長子福子,位司隸別駕。
次子福嗣,位內史舍人。後以罪黜。楊玄感之亂,從衛玄戰,敗於城北,為玄感所獲。令為文檄,詞甚不遜。尋背玄感還東都,帝銜之,車裂於高陽。
少子福獎,通事舍人。在東都,與玄感戰沒。
世康兄洸,字世穆。性剛毅,有器幹,少便弓馬。仕周,釋褐直寢上士。數從征伐,累遷開府,賜爵衛國縣公。隋文帝為丞相,從季父孝寬擊尉遲迥於相州,以功拜柱國,進襄陽郡公。時突厥寇邊,皇太子屯咸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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