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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退了兩步,又是一拉一扯,博希蒙德又被拽得倒在地上,這繩子很結實,用劍也割不斷,樣子簡直和耍牲口似的,一連幾次,博希蒙德只能喘著粗氣,怒喊了下,將佩劍拋到一邊,便躺在地上,再也不掙扎了——守捉官的屬下,一擁而上,將他後背插上個木槓,用繩索結結實實反綁起來。
“我會給你贖金的,我的書記官會在兩個月內給你個人一大筆錢,你不可以殘害身份如此高貴的我,必須得在此期間保障我的安全。”博希蒙德被帶到了守捉官的面前。
第15章 黑衣人
“我不是法蘭克人或諾曼人,只是效忠於吾皇的,也是你最看不起的邊境武士,所以贖金交換對我不適用,我會將你上交給皇帝陛下,那才是我的使命。皇帝陛下注意你這個狂悖的賊人很久了!”那狄奧格尼斯嘲弄著說,接著他舉起了個酒囊,就自顧自喝起來,看起來終於輕鬆下來的樣子。
“雜種,希臘人和撒拉森人混配的雜種,酒鬼,惡犬,皇帝的奴才!”博希蒙德咬牙切齒,大罵起來,他對狄奧格尼斯這類邊境武士比較瞭解,打過的交道很多,狄奧格尼斯不是純正的羅馬人(當然,而今的“羅馬人”是法理上的概念,人種卻是希臘人),他們的家族世代在邊境,被皇帝授予貴族稱號,在要塞裡擔當巡邏、捕賊和前哨戰鬥任務,並和那邊的撒拉森人、亞美尼亞人或突厥人守望著,雙方在較量的同時,也會互相暗地通婚,畢竟感情和戰爭一樣,都是擋也擋不住的,就誕下了像狄奧格尼斯這樣的混血武士,繼續被皇帝或者大公委以重任。
高文攙扶著彼得,立了起來,在他眼中,狄奧格尼斯這個武士面板確實有點像撒拉森人那般黝黑,身材狹長苗條,就像獵犬般,擅長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還戴著新月教徒才用的白色頭巾,在博希蒙德的詬罵聲裡,狄奧格尼斯邊飲用著皮囊裡的酒水,邊徑自走到那邊,先是拾起了自己的連枷扛在肩上,接著將還在地上的黑衣人給拽了起來。
隨後,狄奧格尼斯又將黑衣人給扔了下來,接著猶豫了下,又拽起來,對著屬下喊到,“真稀奇,是個女人。”
多日的陰霾雪霧天氣終結了,似乎春季終於要來到這片飽受戰亂的大地之上,帶著些十分渺茫但還能叫人繼續堅持下去的溫暖,博希蒙德坐在平板囚車裡,他的雙手被鐵鏈銬在了車棚頂上,車中也只有他一個人,晃晃悠悠的。
“為什麼連我們也要遭受這種待遇!”高文憤憤不平,他和彼得兩個的雙手也被繩索給綁住,系在了博希蒙德的囚車後面,跟著亦步亦趨。
“哈哈哈哈。”博希蒙德又傳來了魔性的嘲笑聲,他對彼得說,“平板車只有兩個用途,裝囚犯和裝死囚犯,修士牧師平日裡一不注意,哪怕是踩到了平板車的車轍,都要駐足禱告消災,現在你要跟著我的車轍,走一路,直到君士坦丁堡。”
高文剛準備發作,這時他腰部繫著的繩索也晃動起來——他的身後,那個被俘的黑色斗篷的女子,繩索系在他身上,也是亦步亦趨跟在後面,這幾個真真正正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這女子比較年輕,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黑色的頭髮,琥珀色的眼睛,微黑的臉龐,俏麗機靈的五官,看起來她和狄奧格尼斯一樣,也是個混血孩子。
囚車兩側和前面,是全副武裝的拜占庭士兵,狄奧格尼斯叼著酒囊,騎著馬走在最後,他好像永遠都喝不醉,反正高文看到,他喝酒是沒有任何節制的,從睜眼喝到閉眼而至,他應該討厭上帝居然還規定人必須休息,讓他無法全天候飲酒。
“守捉官閣下,守捉官閣下,我能夠證明自己,我是邊境一個被皇帝親自封為帶劍貴族家的女兒,我是被諾曼匪徒給虜來的!”那個黑髮女孩,不停地朝著旁邊騎著馬的狄奧格尼斯解釋說,“我叫卡貝阿米婭,你馬上可以在君士坦丁堡的國家檔案館裡查到我家族受封的名冊。我是被諾曼匪徒給搶來的,給他們充當嚮導,那個帶頭的博希蒙德還侵犯了我的貞操,逼迫我回塔蘭託,給她當妾室和文書。”
“不要再說下去,徒勞無益的,我只負責緝捕你們,並且把你們統統上交給睿智的皇帝,他自然會裁奪一切。”醉醺醺的狄奧格尼斯回答說。
“我要撒尿。”高文忍不住喊到,這個隊伍嘈雜得讓狄奧格尼斯十分惱火,他便打了個酒嗝,叫高文自己解決。
“解開我的手!”
“不可以,那樣的話你會趁機握住你的那把惡魔之劍的,而我們這裡也沒有士兵,包括我自己,都不想觸碰你的那把劍。”狄奧格尼斯拒絕了高文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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