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2/4 頁)
聲從耳中綿綿進入心裡。
淳于敏緩緩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靠坐在床邊用短笛吹著桃夭的陸繹。
“大人怎麼會吹笛子了?”淳于敏彎唇輕笑,話語因虛弱而宛如耳畔低喃,卻仍被時刻注意這邊動靜的陸繹聽見。
陸繹停下笛音,轉頭看向榻上的人。
上一次見她閃著光的清眸,還是隨大軍出發的前一夜。如今已過去數月,卻又好像經過了悠長的歲月,邁過連延不絕的山和海終於能再見一次。
“想吹,就學了。”陸繹放下笛子含笑道,神色自然的像是一早便知道她會清醒,所以時時刻刻都在等著、準備著。
淳于敏見他面容憔悴不少,眼闊下沉著一抹青色,想是許久不曾好生歇息過。只是這樣略略一眼,便感心疼,遂問道:“我睡了多久?”
“十天了。”陸繹回答。
本以為熬過高燒的那三天便好,卻不想接下來的七天都在這樣熬著。淳于敏雖然燒退了,意識卻仍舊模糊,常常在昏迷不醒間胡亂囈語,不是說疼就是在喊著“大人”,只聽得陸繹肝腸寸斷,每每想要捂住她的嘴,卻終究不忍,只得握了她的手陪她一起煎熬,苦受。
“這麼久,怪不得有點餓了。”淳于敏笑笑,眼底倒映著陸繹帶著疲累的面容,心下泛開微酸的感動,“大人,辛苦了。”
陸繹嘴角始終含著一抹淺淺笑意,伸手將她額頭一縷觸在眼角的髮絲撥開道:“照顧你,並不辛苦。”
“不是,”淳于敏笑起來,眼中卻泛出水光:“我是說,大人等了我很久吧?辛苦了。”
陸繹停在她額頭的手一頓,目光落在她含淚的眸子上,心間宛如微風拂過的湖面般漾開一層一層的微波漣漪,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帶著幾分親呢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會說話?”
淳于敏感受著這一刻從陸繹身上散發出的溫柔,竟連空氣也變得有溫度起來。她享受著陸繹獨獨對她的柔和,既貪戀又害怕。
眼下的這個陸繹真的太美好了,他臉上毫無一絲的沉冷,有的盡是向著她滿含溫情的暖意。淳于敏終於開口道:“大人曾說,只要我平安回來,就會告訴我,臨別時大人抱我的那一下,是什麼意思。”
也是仗著這一會兒她還在病中,料準陸繹不會責備,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問出口。
陸繹頓覺好笑,未曾想她醒來便會急著問這個,但也不覺逾越,只反問她道:“你這叫平安回來了嗎?”
淳于敏自知理虧,不免有些心虛。見陸繹臉上笑意盈盈,到底膽子壯大了一些,輕聲道:“不平安也回來了,大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她此刻還很虛弱,說出的話也氣若游絲,卻執意想從陸繹那裡得著一個答案。
陸繹卻不願讓她在這個時候多費心神,什麼時候不能談,偏要在剛醒過來?便道:“等你好起來再說吧。”
見陸繹似乎要結束這個話題,秉著“錯過這個村便沒有這個店”的想法,淳于敏急得就想要起身,“大人,大人……咳、咳……”
一陣氣流上湧,淳于敏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瞬間臉色發白,額頭也溢位細汗。
“別動。”陸繹忙將人按住不許她再亂動,取來旁邊的布巾替她擦拭額上汗水。目光下移對上淳于敏的視線時,見她眸光始終凝視著自己,那清減的眸子裡明亮得能映出自己的身影,不由得心中微動,忽然開口喚道:“敏敏。”
淳于敏驚得半晌不曾回神,只能直愣愣地看著床邊為她擦完汗又整理髮絲的青年。
“大人……”
她剛才沒有聽錯吧?他叫的,是她的閨名。
見淳于敏滿臉都是震驚,陸繹忍俊不禁,問她:“你我本就有婚約在身,你說那是什麼意思?”
(四十八)
陸繹的回答帶給淳于敏不小的衝擊,她不是沒有想過陸繹或許會對她有一絲絲的好感,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
她與陸繹有著多重關係,這些身份都有可能會讓陸繹對她頗為照顧。淳于敏從來都不敢往男女之情上想,儘管當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後太想得到陸繹的回應,可她仍然不敢。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陸繹若最終還是和袁今夏走到一起,她便會孑然一生,從此遠離京城常駐邊境,在戰場上尋找更加自由的天空。
但如今陸繹叫她的閨名,還主動提及那段甚是荒謬的婚約,口吻這樣的親密溫和。淳于敏吃驚又感動到不知應該說些什麼,眼中卻遮掩不住淚光顯現,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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