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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臻按住她的手,又說下去:“你想啊,我說好,那就是給你扔了一隻靴子,要是我一直喜歡你,你卻總等著另一隻靴子掉下來,多不好受啊……要是說不好,這不就是等著吃巴掌嗎?所以啊,真是為難。”
鬱寧頓時紅了臉:“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下文,鬱寧本不善狡辯,何況賀臻這麼一說,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問題,帶著幾分訥訥之意,她從地板上站起來,看著外頭的天,不太自然地轉移話題:“……等太陽再下去一點兒,我帶你出去走一走吧?雖然是小地方,來了一趟總要看看,晚飯我們出去吃,我知道有家館子的海鮮好吃。”
因為想著要帶賀臻看自己的家鄉,鬱寧的語調和神色都不知不覺中興奮起來,賀臻含笑看著她,點頭:“好,我就是來看你的。你說要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
接下來的幾天賀臻果然用實際行動貫徹著這句“說去哪裡就去哪裡”的承諾,睡到自然醒,隨便吃點東西后就出門溜達。這個城市說不上繁華富裕,老城區還基本保留著百年前的格局,也見不到什麼特別高的樓,有一種時光滯留的古樸感。鬱寧帶著賀臻去走一些彎彎曲曲的老街,翻牆進她的中學去看她以前的教室和座位,當然也會去海邊——海到了他們這,沒有生成好沙灘,然而海灣開闊,傍晚的時候,巨大的灰藍色浪頭撲上岸來,飛濺起雪花一樣的水沫。
白天在外面到處亂逛似乎並不足消耗他們的精力和體力,天黑之後他們會長久的親吻、愛撫、肌膚熨燙,無限纏綿,不感到疲倦,也似乎永遠不知饕足,而唯一目睹這些迷亂和情意的證人,只有窗外的月光。
那一天他們吃完晚飯,有一次在月光的陪伴下手牽著手蕩回家,走進小區裡鬱寧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因為喝了酒,也懶得去想,何況賀臻就在身邊,有一種天塌了也砸不到自己的理直氣壯。直到摸黑進屋後要開燈,按了好幾下開關還是黑漆漆一片,鬱寧被酒精浸著的意識終於反應過來之前覺得的那些不對勁源於停電而起的黑暗,正要去廚房找蠟燭,賀臻已經先摸到屋角登山保利的小型應急燈,驟亮的光線讓鬱寧眯起眼:“……你還帶了燈啊,陪我去廚房,我找找蠟燭。”
找到蠟燭又洗完澡後還是沒來電,但這幾天都下過雨,氣溫稱得上怡人,兼之停電做不了別的事情,鬱寧乾脆拉著賀臻穿過爸媽的臥室來到陽臺,一對躺椅兩把蒲扇一盤蚊香,安安生生乘起涼來。
一整片區域停電帶來的一個好處是能更清楚的看見在大城市裡難以看見的天河,鬱寧拿著扇子指點著那條窄窄的光帶,很是還唸的說:“以前到了夏天老停電,一家人就出去散步乘涼,我小時候好像睡不夠一樣,每次走到一半就困了,也不要再走,我爸就揹著我,我反正只管睡,第二天總是會在床上醒過來。現在好像全反過來了,睡滿六小時就很難再睡下去了……”
賀臻一邊搖著蒲扇一邊聽她慢慢地說,等她停下來,聽不出什麼語氣的接話:“我爸好像沒碰過我一個指頭,要不是長得太像,我都覺得肯定是外面撿來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起家事。鬱寧下意識的轉過臉,可夜色裡看不清賀臻的神色,她伸出手,摸到他的手臂,輕輕的叫了他一聲:“賀臻。”
她能感覺到賀臻的手臂僵了一下,他笑了起來:“我就是聽你這麼說忽然有點羨慕,隨口一提,不當真。”
不知不覺中,鬱寧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她咬了咬下唇,下了決心,又說:“那我告訴你,我兩歲不到爸爸就去世了,現在這個是我繼父……我們沒血緣,但在我心裡,我是一直覺得他就是我父親,和親生的沒有什麼不同。”
片刻的靜默後,賀臻接過話:“那當然,誰養育了你,為你付出心血,誰就是你真正的父母。以前我就覺得你總是滿足,也不匆忙,就想你一定是在一個很好的家庭里長大的。”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很快發現賀臻看不見她,才又“嗯”了一聲。
不管平時再怎麼親密,突然說到家庭,又都多少帶出彼此家中的隱秘,還是讓這小小空間裡陡然多出幾分尷尬的沉默。鬱寧正在想怎麼岔開話題,裡頭房間裡正好傳來賀臻的手機鈴聲。賀臻聽見這聲響,立刻說:“我去接個電話”,就摸黑回客廳去了。
也許是黑暗的緣故,他這一走,鬱寧忽然沒由來得慌了起來,前一刻看起來還美妙無比的銀河此刻也不過就是條乏味的繃帶,她能隱隱約約聽見賀臻的聲音,這讓她踏實一點兒,記者更想去找他,回到他的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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