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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來,嚴可銘已經近在幾步之外了。
鬱寧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後腳跟立刻頂到了牆角,她有些狼狽地抬起頭看著嚴可銘,聲音裡的中氣並不那麼足:“嚴先生,您、您好……”
嚴可銘似乎並不介意她之前在這間房子裡東張西望的行為,握過手後示意鬱寧就座,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想喝點什麼?”
“我不渴。”
說完這句話後鬱寧愣了一下,內心裡忍不住懊惱這拒絕未免太生硬,正想再加句什麼挽回一下,嚴可銘已經搖了鈴,下一刻那之前為鬱寧領路的中年男人靜悄悄地推門而入,又在聽到嚴可銘“可以端茶來了”這句話之後,同樣靜悄悄地合上門出去了。
“魏萱前幾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已經簡要地告訴過你接下來一個月裡你的工作是什麼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乾淨利落地切入正題,鬱寧卻吃驚地望了過來,在看見嚴可銘包含了一丁點兒笑意的目光之後,低聲地開了口:“……我以為今天只是面試……”
她站了起來,拿起放在腳邊的手提包,把事先準備的一些習作拿出來交給嚴可銘。布包經過一程的風雪已經有點溼了,好在小心翼翼保護著的畫紙都沒問題。嚴可銘掃了一眼那一疊畫紙上最上面的一張,才伸出右手接過了,一張張地翻了下去。
房間裡很安靜,紙張翻動的聲響似乎都比平時要大一些。鬱寧起先還試圖去窺看嚴可銘的神色,想從其中觀察出一點暗示。但很快她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出來,反而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她沒有辦法不去看嚴可銘的臉。
在黑色高領毛衣的映襯下,嚴可銘的面板顯得很白,只在下頷和雙鬢顯出隱隱的青色印記;近看之下整張臉輪廓分明,線條非常動人,卻並沒有任何陰柔氣,也許是因為他長了一雙充滿英氣的好眉毛吧。
專注中的兩個人都是被輕輕的敲門聲拉回的注意力。鬱寧猛然意識到剛才自己根本是肆無忌憚地盯著一個第一次見面並且有可能成為她僱主的男人在看,一時間耳根子都火辣辣地燃燒了起來。她驀然心虛起來,匆忙低下頭死死盯住自己的鞋尖,手指則因為緊張而下意識地絞在了一起。
得到嚴可銘的示意後,管家進來為他們侍茶,輕柔的紅茶香氣又多多少少地緩和了此時房間裡瀰漫著的緊繃的氣息。鬱寧抬起眼來,等待著嚴可銘的下一個指示,或是一句對於她的習作的評價。嚴可銘這時放下了畫,點點頭:“可以。”
這樣的評價來得過於輕巧,鬱寧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下意識地目瞪口呆地“啊”了一聲,房間裡沒有別的聲音,她好一會兒反應過來這聲嘆息來自自己,剛剛才平復下去的熱意又一次浮上了雙頰:“謝謝……”
“那繼續剛才的問題——對這個月的工作,你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
鬱寧下意識地搖頭。
對於這樣乾脆的回答嚴可銘很滿意:“很好。那明天上午十點見。”
“嚴先生……”聽他的口氣似乎是今天的談話就此為止,鬱寧這才反應過來怎麼會沒問題,根本是還有一堆問題沒來得及問,忙急匆匆地開了口,再次不免痛恨起自己的青澀來。
“嗯?”
他輕輕挑眉的神情煞是生動,鬱寧看著直眼暈,低下眼輕聲說:“魏萱只告訴我這一個月要做全職,但具體要做哪方面的助手,又要做些什麼事情,她只說到時候會有人告訴我,可是您都說明天十點來工作了,我好像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越說聲音越小,也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好意思起來,說完之後更深地勾下腦袋,等待著嚴可銘發話。
“魏萱說的沒錯,按理來說是應該有人和你交接工作的,只是那不靠譜的小子提早溜了,臨時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你。”說到這裡嚴可銘停了一下,又繼續說,“簡單來說,我需要你做我的左手。場景的初稿已經完成了,模型也做完了一半,至於眼下你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離座而起,鬱寧忙跟著站起來,目送他疾步走到書桌前,在那張寬闊得像一張婚床似的書桌上翻找半天,終於捏著幾張薄紙又回來,繼續說:“這是工作計劃表。具體從哪一項做起,明天我們再決定。”
那張紙上面寫滿了各種不同的時間和地點,邊上還密密麻麻寫著備註,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事情待辦。鬱寧來不及細看,就聽見嚴可銘收住話稍,她忙收回目光,畢恭畢敬地答應:“好,我知道了。”
嚴可銘這時看一眼手錶:“那好。我要等一個電話,先失陪一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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