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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後來又響了n次,可是已經哭累的綵衣,已經完全像是沒聽到一樣。
房門開啟,老公急匆匆喘著粗氣脫鞋進了家門,嘴裡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抬頭看著目光呆滯,趴到床上的綵衣,放緩自己的聲音問道:“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問了幾聲之後,綵衣遞給握在手裡,已經攥的快爛掉的化驗單和檢查結果。只說了兩個字“是癌”,便再也不做聲。
電話又不知道累似的響了起來,綵衣無力地拿起來,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公司王總的,她手又無力地垂下。
老公蒼軍拿起她的電話,看了一眼,接了起來,“喂?我是她老公……你歇會兒,罵什麼,我老婆去你們那是上班的,不是給你們當長工、當奴隸的,即使錯了,也用不著你這麼汙辱……你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們公司揍你,你個老南方人,跟tm資本家似的,這麼多天不休息,你們當人是機器啊……我告訴你,我再說最後一句,我們家綵衣不幹了,你再bb一句,我讓你永遠留在j市,你信不信?”摔掉電話,一向脾氣很好的老公也爆了粗口,心情極度不好,看著發呆的綵衣,又放柔聲音安慰道:“別難過,這個病如果發現的早,是可以做手術治好的,你別這麼大壓力,沒事兒,傾家蕩產我也會給你治好的,你別擔心……明天我再陪你重新檢查一遍,沒準兒醫院搞錯了呢,我們自己把自己嚇夠嗆,你不知道,有不少病,本來可以治的,是人自己嚇自己,嚇死的,你可得堅強點兒,咱們還有兒子呢……”
聽著老公柔聲的安慰,綵衣似乎找回了些許精氣神,眼睛有了些神采,是啊,也許是情況不是那麼糟糕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事情也不是毫無挽回的。
兒子放學回來,他們並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儘量當做沒這回事兒發生,兒子還是那麼彆扭著。
第二天一早,打發孩子上學後,他們倆誰也沒有上班,收拾好家,收拾好自己,去了醫院,是的,今天做個最詳細的身體檢查。
足足兩天,最後結果出來,是癌已經確定了,**癌晚期,而且已經擴散到腸道,胃部,手術已經不能保證能夠完全切除,換句話說,已經沒有辦法徹底治療。
回到家裡,夫妻二人誰也不說話了,家裡面靜靜的,靜得嚇人。
兒子回來,並沒有覺察出什麼,問道:“媽,今天怎麼沒做飯?”“你自己去外面吃吧”老公聲音嘶啞。
兒子怪怪地看著他們二人“為什麼?外面的東西不好吃”
老公看了眼帶著嗔怪眼神的兒子說道:“你跟我到來一下”他拉著已經比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兒子去了兒子的房間,並關上門。房間內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綵衣睜著無神的眼睛看了眼兒子的房門,復又撫著又一陣疼痛傳來的腹部,並沒有在意著額頭的冷汗,靠在枕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久,兒子房門開啟,已經沒有了那桀驁不羈的表情,只是滿臉的不可致信,坐到綵衣的身旁,只說了一個字“媽”,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抓著她的手,眼淚在他的眼眶裡晃了幾圈之後,掉了下來。
綵衣抬眼看著這個長了這麼大,給自己帶來眼淚比歡笑還多的兒子,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兒子為了自己流眼淚,十三年了,他摔疼了哭,他被別的孩子打了哭著跑到她的身旁尋求避護,一家三口鬥地主,因為自己輸了哭,因為學習被自己打哭,因為不讓他玩電腦遊戲哭,可是卻是頭一次為了她這個媽媽而哭,無論以前是不聽話傷了她的心,還是生病,還是怎麼樣,這是頭一次,可是卻是她活不了多久的時候。
綵衣看著他們爺倆兒,心裡面湧出了無限的眷戀,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兒子性情冷漠,可必竟是她的骨肉,那孱弱的身體還沒有養好;老公普通,可是必竟對她很好,比較那些離婚後,單親家庭的,他們的小家還是讓人羨慕的,最起碼他們的家是健康的,可是這一切就要沒有了,她要離開他們了,他們也將失去她……
撫摸著兒子的臉龐,她淚如雨下,轉身趴在他的懷中,痛哭失聲,一直哭到她都不知道什麼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綵衣除了必要的檢查,拒絕了其它的一切毫無意義的治療,只開了些止痛藥,並且回到了公司,結清了應得的薪水。
當公司的王總滿面怒容的還準備訓斥幾句時,綵衣不等他張嘴,先平靜地說道:“王總,我為那天我老公在電話的態度向你道歉,可事出有因,他因為剛剛得知到我得了癌症,一下子接受不了,心情很糟糕,所以電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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