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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眨了眨眼,抬起頭,這才看見瑪利亞修女正蒼白著臉,抖著手試圖將一塊窗簾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人身上——那個人當然是不太好,準確地說,羅修腳底下地毯裡的血大概都是他流出來了——不過羅修已經看不出這個倒黴蛋是誰了,因為這會兒,這傢伙的臉上的皮已經整張被人揭了下來,只剩下了紅彤彤的肌肉和暴露在外面的黑洞洞的眼眶——眼珠子當然不翼而飛。
那模樣讓羅修沒怎麼費勁兒就想到了那些被扒了皮的松鼠。
“朋友”是關鍵詞。
“飢餓”是另外一個關鍵詞。
因為“飢餓”,所以犧牲“朋友”來填飽自己的肚子,那確確實實就是三月兔的思考模式。
啊,那看來不難猜到,這傢伙大概就是那個名叫“博爾佳”的交友不慎的倒黴蛋了。站在門口被進入再進入公共休息室添亂的黑髮年輕人微微眯起眼,他的目光在室內遊弋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休息室的角落裡,正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身上——他看上去很冷靜,儘管此時他臉上的血幾乎將他變成了剛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烏茲羅克站在他的身邊,此時正不急不慢地將很粗的鐵鏈一圈圈地捆綁在他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艾克哈衣還能抬著頭,跟烏茲羅克看上去十分平靜地說話。
因為隔著太遠了,羅修壓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他只是看見艾克哈利的唇在動而已。
大約二十分鐘後,因為這一場鬧劇,所有的病人——包括暫時沒有體現出攻擊性的那些一塊兒被塞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羅修他們住的房間都是單獨的,擁有厚重巨大的鐵門,與其說是“房間”,說是單人牢房也並不為過……羅修老老實實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把臉,嘩嘩的流水聲中,他聽見負責帶領他的中年修女在他身後用顯得有些緊繃的聲音告訴他,接下來的晚餐會由修女們從下面的小視窗一個個分發到他們的手上,而在公共休息室清理乾淨之前,所有的人都必須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好的,德蘭修女,就按照你們說的辦。”
羅修看見這個名叫德蘭的中年修女因為他的聽話而對他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當那扇大鐵門被人重重地關上,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消遣。黑髮年輕人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後倒回了床上,翹起二郎腿,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思考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都怪他行動太拖拉,現在事情看似已經進行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地步……這麼想著,忽然覺得有些自責的黑髮年輕人睜開眼,然後他決定,下一次這扇巨大的鐵門開啟的時候,他一定會抓緊機會,將作為“感染源”的愛跳舞的哈衣做掉——
然後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羅修這麼想著,稍稍放鬆了一點兒,他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被窩中不知不覺睏意來襲。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最後羅修是被外面忽然傳來的一聲巨響吵醒的,他聽上去像是什麼東西坍塌了的聲音——黑髮年輕人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爬了起來,蹲在床邊用了半分鐘清醒自己的腦子,然後他聽見了從其他的房間傳來了病人們的尖叫聲,以及修女們惱羞成怒地用鞭子敲打著房門,讓他們閉嘴安靜的聲音。
就像是動物園的飼養員和他的動物們。
黑髮年輕人勾起唇角,下了床走到門邊,他靠在門邊,在聽見什麼人走進的時候,他開啟了那個位於鐵門上的小視窗——果不其然,他看見德蘭修女正站在門外面,彎著腰試圖將晚餐的餐盤透過門下面的那個小視窗送進來。
“德蘭修女。”
“什麼事,愛麗絲。”
在一片亂哄哄的聲響中,兩人的對話顯得特別平靜也特別正常——隔著一扇門,黑髮年輕人無聲地翹了翹唇角,他知道自己的安靜行為在此時讓這個中年修女對自己的好感度又提醒了一點兒。
這意味著他可以獲得一些不同的情報。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羅修假裝睏倦地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用漫不經心的聲音問,“我剛才在睡覺,然後聽見了一聲巨響,緊接著,其他的病人就開始尖叫起來了。”
“北邊的兩個房間發生了坍塌,這大概是前幾天下了兩場雨的緣故。”德蘭修女說,“不過不用擔心,那邊的牢房確實是年久失修,這邊倒是在翻新的時候重新加固了下,並不會出現那樣的問題——烏茲羅克大人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艾克哈衣的房間坍塌得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