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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賢朔把全志龍的病歷本遞迴給他的父親：“請原諒，我並不是站在社長的角度上說這話的。您可以把我當作是志龍的兄長，抑或是老師。這孩子如果堅持下去的話，在演藝這條路上真的大有可為，他的病情我們也已經瞭解到了，您看比起不續約，公司這邊其實可以為了他小小地妥協。”

妥協什麼呢？

難道會因為他一個人把BIGBANG的出道延期嗎？

BIGBANG對YG做的貢獻有目共睹，而全志龍作為隊長也是楊賢朔認定的絕對核心。可並非全志龍妄自菲薄，他跟楊社長打交道將近二十載，對他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

這已經是楊賢朔忍耐的極限了。

就算他真的在全志龍身上投入了極多的心血，但你讓他在這次續約之後真的照顧到“病情”而改變整個商業計劃，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全爸爸也把楊賢朔的潛臺詞聽的很明白，成年人的世界註定就是要比誰在關鍵時刻更能放下姿態：“楊社長，您對志龍的關心這些年裡，我們做家長的都看在眼中。說實在的，當年志龍從S,,M解約之後，是您一手栽培的他。”

楊賢朔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全志龍卻屏住呼吸等著父親放大招。

“但是，昨天我們跟醫生商量過了。志龍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在高強度的條件下進行訓練了，他是我們家裡的寶，別的孩子也是別人家的寶，他的躁鬱很有可能會對親近的人產生攻擊性的行為……”全爸爸狠了狠心，為了能夠順利解約，不惜加重症狀可能造成的後果，“這兩天在家裡，他也要麼就是整夜都興奮地睜著眼睛，要麼就是到天亮了才會精疲力盡閉上眼。在家裡我和他媽媽還能輪流著照顧他，可要在宿舍裡的話，跟一起練習的同伴發生點什麼摩擦，我怕這孩子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全志龍並沒有徒勞地在楊賢朔跟前再展現他蹩腳的演技，他只是沉默地低著頭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在聽著自己爸爸說話時，偶爾抬一下手揉揉眼睛。

“現在志龍治療的怎麼樣？”楊賢朔還真就怕全志龍待在宿舍裡再鬧出點什麼么蛾子，“有吃藥嗎？”

他對全志龍的不一般公司上下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在昨天全志龍請假的時候，他還親自去了一趟練習生宿舍。

東永裴在聽他暗示全志龍去醫院之後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反倒是李勝炫在他的盤問下無意間說了他覺察到最近隊長的情緒起伏很大。

李勝炫還悄悄地告訴他：“我看見隊長有在吃藥。”

當經紀人再拿來那一小瓶吃的差不多的褪黑素時，楊賢朔才徹底喪失了懷疑。

——

直到舞蹈老師把課程全部都上完，練習室裡的五個人還是沒有等回來他們的隊長。

他們只知道全志龍剛才在門外，但後來又跟著社長一起離開了。

寶型姐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臉色難看的嚇人。

東永裴前一天剛被楊賢朔叫去單獨談話，他倒是能夠猜到一點，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竹馬會因為心理疾病而就這樣放棄在眼前的出道機會。

“志龍哥這是怎麼了？”張賢勝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拉著一直都在試圖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李勝炫。

李勝炫比張賢勝小一歲，礙於輩分就算不太情願也還是壓低聲音回答了：“志龍哥好像有點事……”

“呀！”崔勝賢心情很不好地踢了李勝炫一下，“就是你小子搞的鬼，你還好意思說嗎？”

李勝炫拍了拍自己沾上鞋灰的褲腿，小聲辯解：“哥，我沒有……”

“不是你拿的，志龍的藥怎麼會在社長那裡？”崔勝賢瞪著這死不認賬的小子。

昨天是最後一個被叫去談話的，楊賢朔面對他的時候開門見山，直接遞過全志龍的褪黑素：“勝賢啊，這是你的藥嗎？”

剛進公司的時候崔勝賢還是個大胖子，他為了能夠達到藝人的標準開始瘋狂減肥，其間也動過依賴減肥藥的念頭。但那個小瓶子他卻從沒見過。

“哥，我從來沒有翻過志龍哥的東西！”李勝炫不能容忍受到這樣的指控。

他知道自己最晚來公司，平時又愛耍小聰明可能不怎麼受待見，但這樣的汙衊一旦蓋章就是他人生的汙點，別說全志龍會不會真的因此失去出道資格而恨上他，只怕以後他出道時這種話都會被拿出來當作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