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是在一些比較少曬到太陽的部分,露出的原色比她更白一些。
“我的外公是英國人,外婆是日本人,我父親是臺灣人,”他終於承認。“所以我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一半的臺灣血統,加起來我亞裔的血統依然多過白人的。”
她撩起一紹他的頭髮把玩,發現髮尾自動纏住她的手指。
他是個捲毛仔,她樂不可支地想。
難怪他的髮型總是梳理得很整齊的樣子,他可能不喜歡放任頭髮自行亂翹,減損了他“有權有勢白領精英”的形象。
“不、行!”原仰這回一手一隻,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
茜希有點驚訝,不明白他怎麼看出她想狂揉一頓他頭髮的衝動,她當然不曉得她眼中那份淘氣的光芒,已經先透露了自己的意圖。
現在該怎麼辦?原仰開始思索。
和她有任何身體上的糾擅——即使只是一個吻——都不在他預期之中,但己經發生的事,再去懊惱於事無補,而且……坦白說,他也沒有任何懊悔的感覺。
他開口想說些什麼,突然間,他身上的女人低咒一聲,跳了起來,飛快往地下室衝向。
“……”
原仰盯著自己依然亢奮的身體。
這可以正式稱之為被人“用完就丟”嗎?
地下室傳來一陣滴滴的聲音,似乎是某種定時器。他嘆了口氣,站起來稍事整理一下,慢慢地走下樓梯。
這是他第一次參觀她真正工作的地方。
空氣中有一個穩定而巨大的轟轟聲,顯然是某種通風系統。儘管如此,他依然在踏下樓梯的最後一階,感受到驚人的溫度。原仰自動將剛才扣回去的襯衫鈕釦又解了三顆。
地下室的面積竟然比公寓的平地區積更大。研究了一下地理環境之後,他便明白,這棟公寓外體是依著坡地而建,後面是一整片山坡,而這間地下室事實上是更深入山坡的地底,因此才會比一樓的平地面積大。
而在深入坡地底端的部分,做成一大間儲藏室,原仰猜測那裡面的溼氣和溫度應該很適合她儲放所需的原料。
看到陽光從左手邊的窗戶透進來,他便微笑了。原來這就是她的窯可以設在地下室的原因。
窯有兩座,一座電氣窯長得像超級巨大的冰箱,頂天立地,又深又廣,應該是燒製陶器用的。另一座由防火磚堆成的窯就迷你一起了應該是吹制玻璃用的,一堆吹管散落在窯口前的空地上。
窯的旁邊有一座徐冷爐。由於融化的玻璃原料的溫度將近攝氏一千度,所以剛吹制完成的玻璃作品相當燙,不能直接放置在室溫下,強烈的溫差會讓它破裂,此時便需要放進徐冷爐裡,依照不同的時間階段慢慢降溫,直到它接近安全溫度為止。至於這個時間長短,會依作品的體積而有不同。
此時她正在燒陶的那座電窯前,細細看著感溫棒的溫度,似乎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最後,她點點頭,把窯門開啟,一股強烈的熱氣撲面而來。
原仰連站在地下室中央都感覺得到那陣蜂湧而來的熱氣,更難想象就站在窯口前的她如何忍受那樣的高溫。
一看到新出窯的幾樣作品他就明白為何她如此緊張,連原仰自己的心跳也不禁加快,大踏步到窯前。
“讓開!”她悶吼。飛快將出窯的作品推到徐冷爐前,放了進去,然後設定好溫度,關上門。
原仰瞪著關上的爐門,心頭極端炫惑。
“你把陶士和玻璃兩種材質結合了……”他喃喃地道。
“嗯。”她吹開額前的劉海,簡單地應。
玻璃和陶土燒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太罕見的事,但因為某種物理性的差異——原仰不是學這一行的,不很確定是什麼原因——總之,大部分的玻璃加陶士的作品,都是一種堆迭的形式,例如陶土的部分當基底,上頭設計玻璃的花朵或物體之類的。
但是他剛才匆匆瞄到的那一眼,她的作品卻是完整連結的。例如其中一隻作品,造型像一個拉高拉長的花瓶,材質是陶土和琉璃互相交錯,陶土原色的質地,與色彩斑爛的琉璃互相扭絞糾纏,猶如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不斷的緊抱住彼此又推開彼此,再抱住再推開,強烈的對此和情感近乎赤裸裸的。原仰只覺得手臂都浮起了一陣興奮的雞皮疙瘩。
拜託!這件作品無論如何都要成功,他一定要將它放在她的個人展上。
“陶士的收縮力比玻璃大很多,所以玻璃與陶土混在一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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