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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苗,慢慢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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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邑確實艱苦。可即便不考慮與莘伯的血緣關係,她還是願意留在鞏邑;也不是因為對莘伯沒有感情,以罌目前的處境,她實在沒什麼資格談感情。
這裡的人們重鬼神,罌記得第一次看到殺人牲的時候,武士一揮銅鉞劈去了半個人頭,她當場尖叫了起來。
但後來,她發現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人的想象力無窮無盡,能作為犧牲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罌的舅舅下葬時,不僅帶走了生前服侍的奴隸、武士和妾婦,還殺掉了所有他覺得順眼的臣子和愛犬,連御車的馬伕也沒有放過。
罌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生存的危機,她覺得在這個地方,地位怎麼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要莫名其妙被拉去斬成幾截或強行縊死。
所以話說回來,罌繼續留在鞏邑,她仍然是睢侯的女兒,莘國的客人,什麼祭祀都與她無關;而到一旦變成了莘伯的妾婦,將來莘伯萬一不測,她就是殉葬人員的候選。
傻子才去莘邑。罌心裡想著,再往草梗裡吸一口。
沒有溫熱的煙氣,只有寒涼的草味。她看看手中的草梗,癟癟嘴角,手一揚,拋入火中。
羌丁
莘伯回莘邑的事沒什麼意外,當日下午,車騎從人踏著白雪離開了鞏邑。
廟宮裡重新恢復了平靜,莘伯想帶罌去莘邑的事也如同陣風颳過,再也無人提起。
不過罌並未因此消停,因為羌丁生病了。
他發起了高燒,罌去看的時候,他正躺在草鋪上說著胡話。老羌甲守在一旁,憂心忡忡。
“如何?”罌問老羌甲。
老羌甲已經五六十歲,頭髮跟羌丁一樣亂,不過已經全白了。他看看罌,爬滿皺紋的黑臉沒什麼表情,說:“昨夜至今,總不見好轉。”
他的言語含糊,夾著濃重的口音,罌過了一會才聽明白。
她也憂慮起來,伸手摸了摸羌丁的額頭,只覺燙手。羌丁身上卻不住地發抖,縮作一團。
“可服了藥?”罌問。
老羌甲道:“方才貞人陶送了些草藥來,才服下。”
罌頷首。她知道羌丁得病是因為不穿裘衣受了凍,這種天氣,成人離了裘衣尚且難捱,何況他一個小孩子。
心裡想著,她環視四周,眉頭微皺。僕人們住的地方是地穴,環境極差,長年不見日頭,又冷又潮;冬天要燒火取暖,通風又差,四壁和地上都是黑乎乎的。
罌也擔心羌丁再待在這裡會病得更重,就去稟告貞人陶,得了他的同意,把羌丁移出地穴,臨時安置到一件空餘的小室裡。
眾人各自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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