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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掃過躍風塵僕僕的裝束和明顯曬黑了許多的面龐,那雙目中含著某種急切。
“孺子歸來,鬼方如何?王師何在?”商王話音無波無瀾。
“王師入鬼方之地三百里,我令兕任代為大史,先一步趕回。”躍答道。
“我還未死!”商王看著他,神色沉沉,“普天之下,萬國莫逆!征伐險惡,你為大史,手握上萬性命。大邑商無論出了何事,於你仍唯以王命,豈得擅離職守!”
躍受著訓斥,沒有反駁。
話音落下,堂上鴉雀無聲,隱隱的威壓卻有增無減。
“孺子歸來,是要問你兄長與載之事麼?”商王緩一口氣,怒色稍解,瞥瞥他。
“正是。”躍直言,按捺著突撞的心跳,沉著道,“我聽聞兄長與載離宮,不知確否。”
“確實。”商王道。
躍抬頭望著商王,聲音微微帶著激動地起伏:“父親,兄長當上小王已有多年,民人莫不稱頌。父親即便不喜,豈可已這等罪名將兄長廢黜!”
“民人稱頌?”商王不急不緩,道,“孺子,你兄長勸我輕刑罰減徵役,又勸削犧牲之數。他上回去相遇到貴族作惡,便當即處以劓刑。你兄長雖有平民讚頌,卻與貴族交惡,何來人望?”
躍皺眉:“刑罰徵役過重,民為之勞苦;犧牲過多,國力空耗;貴族作惡,則更是引人生怨。這些都是弊政,父親長久以來亦憂慮,兄長所為並無過錯。”
“弊政有如生疾,一朝顯露,必長久所積。”商王嚴厲道,“醫者治疾,必以巫覲祈之,食以輔之,其後才以藥石,初即以猛藥,則有損無益。”
商王道:“為王者,審時度勢乃首要,你兄長雖忠直,卻心浮氣躁,何以成事!”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金石擲地,鏗鏘有聲。
躍望著商王,天光並不明亮,他的臉半明半暗,帶著些陌生的清癯。躍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只覺這個父親的想法,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
良久,他開口道:“可鴆羽之事,兄長乃是冤屈。”
“鴆羽之事我自有主張,”商王道,“我讓他去了奄,那裡有宮室族眾,你兄長即便是庶人也不會受虧待。”
躍沒有說話。
商王嘆口氣,神色稍緩:“孺子,我又何嘗願意將你兄長落上這等罪名。”
“父親可曾與載說過這些?”躍問。
“載麼?”商王露出一絲苦笑,道,“他離宮也好,銳氣太重,放任則遲早自傷。”停了停,他說,“我亦命人暗中保護,載不會有險。”
躍立在原地,沒有說話。
“下去吧。”商王露出疲憊之色,“明日往亳思過。”
堂外,秋風清冽。
躍走下石階,每一步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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