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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成參天大木,太陽光幾步曬不進來。遒勁的枝幹與建築商古舊的木質相映,無形地提醒著來人此地歷史久遠。
不過,這裡的各處宮室皆門戶緊閉,罌跟著宮婢轉了一圈,最多隻能從門縫裡看到黑黝黝的屋內擺設著商湯的神主。
“大王來到才會開門哩。”宮婢抱歉地說。
罌不以為意,想了想,又問:“可知當年的後姞住在何處?”
“後姞?”宮婢搖搖頭,道:“不知哩。”
罌點點頭。商湯從莘國迎娶後姞,長久以來是個佳話。不過,莘地一直有個說法,商湯當年想得到才幹出眾的莘國奴隸伊摯,莘國就提出以聯姻為條件,把後姞嫁給了商湯。
想到這些,她忽然覺得自己幸運得很。後姞有沒有得到商湯的愛她不知道,罌在驪山中遇到了躍,事情發展至今,他們的每一步都是真心實意。
靜謐的宮牆外傳來牛車轆轆的聲音,似乎是宮僕從外面拉草料進來,兩個人聲在閒閒地談論著車上的草料夠餵養多少牲畜。
罌看看天色,覺得該回去了,於是往回走。
才跟著宮婢走出正宮的宮門,罌就看到躍匆匆朝這裡走來,目光相對的一瞬,他的眉間忽而鬆開。
“怎來了此處?”他走過來,臉上還帶著些汗。
“無事出來逛逛。”罌莞爾道。
躍看著她,目光柔和,眼角止不住地彎起。他看看宮婢,道,“退下吧。”
宮婢應聲一禮,走了開去。
宮道上只剩罌和躍二人,罌看著他的額上還有汗,伸出手替他擦去。
“收穫如何?”她問。
“尚可。”躍低低答道,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睛看著罌的嘴唇,一把摟過她的腰,頭壓了下來。
唇上被熱氣包裹,罌心中甜甜的,卻有些窘,雙手扳著他的肩頭掙扎:“這是宮道……”
躍輕笑,卻不理會,將唇舌探入她的齒間,堵住她的話語。
“躍……”罌嘟噥道,忽然把頭偏開。
躍抬眼,看到罌驚異地神色,目光盯著他的身後。他詫異地順著回頭,也猛然吃了一驚。
不遠處的牆根下,一個高瘦的影子立在那裡,渾身沾著禾草碎屑,髒兮兮的。
看到躍回頭,那人猶豫了一下,走過來,臉上露出彆扭的笑:“次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鼓浪嶼泡咖啡館看日落……耶……
高隴(上)
暮色漸漸垂下,幾顆星子在厚重的屋脊上露出閃爍的光芒。
桃宮之中,所有的宮人都被提前遣走,到處靜悄悄的。
堂上,幾支燭燎燃著柔和的火焰,載面對著案上擺滿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埋頭苦吃。
他鑽進拉草料的牛車裡溜進亳宮,先前突然出現的躍和罌的面前時,全身髒兮兮的。方才,躍已經讓他沐浴收拾過,臉上的胡茬刮盡,露出原本光潔的側臉;身上的衣服是躍的,有點寬大,卻還算合身。
這裡只有兄弟二人,載也不管什麼好看不好看,迅速將案上的食器清空。
躍坐在上首的案前,也不出聲打擾,看著他,神色沉凝。
“次兄不用食麼?”載嚼完俎中的肉,抬頭看向躍。
“不餓。”躍淡淡道,說罷,把面前的肉遞到載的案上。
載雙目精光乍現,咧嘴一笑:“次兄待我好!”說罷,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
躍看著他撐得鼓鼓的兩腮,那樣子跟從前在他面前任性時毫無二致,不禁苦笑。這個弟弟自幼嬌慣,從前出宮都是前有馭者後有從人,如今隻身出來,不用問也知道他的日子過得不舒服。
“聽說你去了虞?”他開口問道。
載頭也不抬:“嗯。”
“甩了從人?”
載抬眼,有些訕訕,卻“哼”一聲,道:“誰讓他們老跟著我。又不肯明著跟,尾巴一樣,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躍皺眉,道:“逐你出宮並非父親本意,你失了音訊,宮中可要焦急。”
“兄長要替父親說話麼?”載瞪起眼睛,一抹嘴,正色道:“我知道父親想什麼。他就是想我受不住,乖乖向他求饒。他焦急?他怎還趕走兄長?我當初自請離宮,就沒打算過……”
躍的目光凌厲一掃。
載話沒說完卡在喉嚨裡,本能地縮了縮,眼睛裡卻滿是不服。
躍知道這個弟弟脾性,雖冷著臉,卻沒有繼續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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