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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房門輕敲,是李氏的聲音。
“二嫂?”我爬起開門,李氏長髮寬袍,看樣子象從睡夢中醒來。
“伊賀常曉說有急事找你,前廳人都睡了,我請他就在院外等。”李氏指指院門,那處一點燈籠,伊賀低聲招呼著過來,我請他進房,他擺手不必。
“事情重要,但只幾句話,伊賀覺得對二小姐事關緊要,所以這麼晚還來叨擾。”伊賀面上都是喜色,他湊我耳邊一句。
“什麼?真的?伊賀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我衝動跳起,不等他再說,我幾乎盲從追隨,“越王沒死!越王沒死!越王沒死!”
就是這四個字,我只要聽這四字。“正是!越王殿下未死!薛嵩親口告訴我!在下剛才去看薛嵩,他醒了一次,親口告訴我越王在先皇殯天守靈那夜既消失蹤跡,只留下一箋手書要他忠心輔佐皇上,而皇榜詔書是三日之後皇上祭天才昭告天下。所以,越王離去在先,皇榜詔書在後!”伊賀百分確定,他最後一字說完我扭頭衝進房裡。
史朝義扶床而坐,捂腰衝我悶笑。“朝義哥哥,朝義哥哥你說,你說,你說是……”我口吃起來。
“我說是真的,李系沒死,活得比我還好十倍!”史朝義指腰咬牙。
“真的!真的?那大哥怎麼亂說?薛嵩怎麼沒告訴大哥?伊賀你怎麼現在才去問薛嵩?朝義哥哥你是騙我……”我狂喜過頭,開始一個個懷疑。
“你大哥懂什麼?他懂皇榜該怎麼寫嗎?哪有第一句寫張後、越王系矯詔暗謀宮變,最後一句寫張後等百餘同謀梟首玄武門?第一句寫越王名諱最後一句怎麼只寫個‘等’了?這是辭意模糊,詔意兩可,是大忌!皇榜詔書哪有這麼寫的!真笑貽天下!”史朝義撇嘴不屑,又笑又譏,我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模糊得好,兩可得妙!
“還有薛嵩,也就是遇上了我才保住條命!什麼玉璽託孤,那是籍了我史朝義的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什麼咬了呂洞濱不識好人心?”他愈發拔扈起來,哪還有剛才捂腰上藥的委屈樣。
“史兄說得是,薛嵩也是這麼說的。對了,剛才的事請勿放在心上,郭將軍想留史兄多住幾日,所以小有得罪,臥床幾日自然痊癒,在下告辭。”伊賀拱手告辭,招手要我過來門邊,擠眉忍笑,“不知二小姐與越王交厚,小姐恕罪。”
什麼,什麼嘛,李系……他是長安唯一的好人……
我笑送伊賀李氏,落帳熄燭。
“你要走?”史朝義在帳裡問我。
“嗯,明日一早我去買藥酒,回來再幫你上次藥。”
我悄聲退去,不知他怎麼伸的手,居然一掌勾得我跌進帳裡,以唇貼唇,奇準無比。“李系就那麼好?”他問我一句,也不消我答,堵唇抵舌自尋答案。
身也酥心也靡,我承得柔他予得烈,“朝義哥哥……你腰……”我不敢讓他負重,躲他避他,辛苦得緊。
“腰……痛!”他忽然意識。
“真的很痛?你以前受傷都不叫痛的。”我取笑他,立刻腰上受痛,他故意。
“以前?以前我痛人更痛!現在是四個打一個,這腳,哎這腳肯定是郭旰踢的,你嫂子心軟,我挺了讓她動手她倒下不了手,郭旰死小子,新仇舊恨都算上了,死小孩不懂男人那裡不能踢啊……”
他說新仇舊恨,我安靜下來。剛才傷悲太過沒好好回想大哥的話,大哥說他去范陽調兵擋了葉護,想到從前田乾真搶李歸仁半塊兵符那幕,史朝義執掌大燕軍權,那另半塊兵符的確受他調遣。葉護的可賀敦是李逽,他自然就不會眼見大唐江山落吐藩人之手,而史朝義竟然閒庭之間調兵遣將,無非,損大唐,利大燕,郭旰那新仇,就是為這吧。
“朝義哥哥,你是不是……”我被他堵了唇,他不想我說出,可那是事實,他,原本只差最後一步,如今卻承了一世罵名,遙遙草原小國,他屈身臣下,可是不甘?
“我舅舅,就是南室韋國王,他逼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一件事——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史朝義挪身抱我,他極喜歡背後環抱,悠悠長嘆,命中註定。
“涼州敗走,你大哥叫人放我一馬,我一路到室韋,還沒開口求情就倒地人事不知。鬼門關逛了一圈,閻王爺問我,說你要不要你爹,我說要,我八歲拜師學藝,武從南疆四惡醫從神醫獨孤藐,直到二十二歲才回返平盧。學遍天下間歹毒武功,也學遍天下間慈悲醫道,偏偏沒學會孝順二字,我爹心裡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