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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成為軍方竊取機密的一個工具。“我聽說東南亞有個非常有名的招魂師,是臺灣人,那個大師稱自己能與千年之前的靈魂交流,他還做過一個試驗。他請催眠師讓他與志願者同時入夢,志願者的耳機與他的耳機相連。試驗的結果是,有些志願者聽到了受冤的靈魂悲泣訴苦,有些志願者聽到了意氣豐發的靈魂豪邁大笑,有些人甚至還聽到冤死的犯人行刑時的悽慘嚎叫,那些人醒後都說夢境真實如身臨其境,讓人魂不附體。”大哥繼續舉例說明,我忽然想到這樣一句話: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那些生前出眾的人物,他們的靈魂也應該是與眾不同。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大哥與我心靈相通,我想到,他也說出這句。“這是大詩人屈原的詩,說一個人的生前如果是英雄人物,他死了之後,靈魂也是靈魂中的英雄。李豫其人,他的靈魂的確可算神以靈,為鬼雄。如果說是他的靈魂將我們搬移到另一個空間和時間裡去,你能不能接受?”
嗬!我倒抽一口冷氣。“靈魂穿越?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你意思是,我們在祁連山我前世的墓裡被李豫強大的靈媒轉移到了一千兩百年前的大唐?”
“準確說是靈魂穿越前世。我還覺得,這個就是我們不會變老的原因。我聽說你第一次醒過來時是從馬上摔下來,昏迷了三日三夜,我那時也是在轅門前墜馬,僕固懷恩都以為我死了……”大哥仔細端詳我臉,而我正打量著他,我們十年容顏不改,如果說靈魂穿越……我忽然覺得自己觸到了一個轉折,或許真正的郭氏兄妹本雙雙在此劫中遇難,而命運註定我們此時穿越前世,重續前生。
“這叫……往生?重生?或是,他生?”大哥蹙眉措辭。
忽地,大嫂猛地醒來,“誰在外面!”她睜眼就叫。
我們一下安靜,只聽艙門輕聲開啟,門外無聲無息站著一個雪人,那人摘帽脫氅,跨步進屋。他立我面前,一身大裘便服垂我腳邊,袍角新雪委地,頃刻化去。我一點點抬頭,看到無旒纁裡,金飾玉簪,看到組帶為纓,色如其綬,看到繒表青襟,上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火、宗彝……“我是李豫,珍珠。”他蹲下身,與我平視。
“李——”大嫂一聲叫,大哥手快捂住她嘴。
“無妨,稱我李豫即可。”李豫輕放一隻包裹於我腳邊,包裹層層黃綾開啟,裡面是一襲三翟,褘衣、鞠衣、鈿釵禮衣。所謂三翟,是遵從周禮定製,命婦著翟衣,太子妃著褕翟,褘衣、鞠衣、鈿釵禮衣乃大唐后妃冕服!
“今日我要見你,我想請你,許我他生!”李豫直言要求。
“你大嫂曾說,時光始終予人,不自知,還予求,忒心貪。我是心貪!今日見過你,明日我既回長安,此生……此生無緣,來生何用?我不要來生,我要他生!他生,你還是那顆落了廣通渠裡的珍珠,我還是那個撈起珍珠的大唐李豫,今生無緣,他生重來,珍珠,許我他生!”李豫扶我肩膀站起,他一腳踏了那支碳棒,腳底一碾,地下畫了深黑一道,正是畫在“祁連山古墓”五字下。
“答允我!珍珠,答允我!你可知我早在祁連山建了座墓,你大哥告訴我你們由千年之後而來後我立刻派人在祁連山開山建墓。我登基後,冊獨孤妃,封太子李適、韓王李迥,再封昇平公主、華陽公主,如此,沈珍珠也好,獨孤清河也好,他生重來,即便我再犯錯,我……我不會再……”李豫雙目潤溼,狠狠熬住。
“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裡。”我緩緩念出那行刻在山上的冰字。
“你……”李豫一震。“我答允。”我向他微笑,毫無含糊。“珍珠。”他目中滾滾滑落,猛然轉身,他推門衝出,一口風雪裹著斷續,“然諾重……須記……”
門開雪大,遠處那片茫茫,那個踉蹌的身影甩開身後簇擁,雪間跌爬,湮沒皚皚。他生重來,這個驕傲的男人強忍淚水要我答允他生,可是我們都知道,沒有那支釵,他生之諾,只是一個美好謊言。
“那支釵不在了。”我捋了捋發,明知這樣,大哥仍是伸手擼了把。“我在想,這一生我們生老病死後,也許現代的我們,只是在那座墓裡做了場夢而已。如果夢醒,他生重來,再次穿越,如此迴圈往復,六道輪迴……”他激凜打了個冷嗝,大嫂下榻關門,一轉身,大哥攔腰抱她往外走。“子儀!哎!好冷!呀!”大嫂格格瘋笑,大哥撲她在雪地裡翻滾。“你好瘋……。好好,他生就他生,哪生都嫁你……別撒我雪……我還手了啊……”他們笑聲瘋聲慢慢遠去,我扶著艙門走出,將那件褘衣冕服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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