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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逆飛的手又用力握了握玉簫,他手指關節已漸漸突出。
另一守兵咧嘴笑道:“馬總管說看著一個人的血流盡是件極有趣的事……”
蕭逆飛不待他說話便打斷道:“你倒是該看看馬銘血流盡時的樣子。”
守兵道:“屬下哪敢!”
蕭逆飛道:“那麼你看著自己的血一滴滴流盡敢不敢呢?”
那個守兵打了個寒顫向後退了半步,結結巴巴道:“屬下……屬下”他已感到蕭逆飛周身散發出的一種迫人心扉的壓力,這種壓力幾乎將他逼到冷汗涔涔。
蕭逆飛道:“你不知道?”他仍是面無表情,但這往往更可怕。
那個守兵嘴唇顫抖道:“我……我……少主……”他感到周身一軟,虛汗瞬間溫透了衣襟,蕭逆飛並沒有說要他的命,可他卻感到死亡在向他逼來。
蕭逆飛道:“好,你會知道。”蕭逆飛話音剛落,玉簫已橫在那個守兵肩上。
那個守兵雙腿一軟跪了下去,臉色已發綠,他連一句求饒的話都已說不出來。
每個活著的生物對生命都會珍視,當聽著死亡沉重的腳步正一步步逼來時,到底有多少理由會讓心平靜下來?
只要心還未死,人就不想死。
也許在人們看來這個守兵太沒有骨氣,太怯懦,太卑微,可有沒有想到當自己面臨死亡時會不會比他還齷齪?
有多少人肯承認自己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
只因太多的英雄主義思想早已被植入人心表層,人的思想早已被那些“高尚”定格,可那些東西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根本無立足之地。
當然,有太多英雄視死如歸的例子讓你反駁,可誰能說得清英雄的最後一瞬想的是什麼?
只因無可奈何,非死不可才做了英雄,或許是英雄主義在他們腦中根深蒂固,他們到死都未發覺人類最深的天性,到死還在陶醉於自己的偉大之中,還在歌頌著人類情懷,用無形衝動做了流芳百世的英雄。
人,可以偉大,但不是在死亡面前。
人類將自己定格得過高,總認為自己脫離獸的範疇,總認為人類是這世間最高尚的物種,為了符合這“高尚”人類只有將原始的本性用帶著花邊的輕紗緊緊裹起來。
說怕死並不是件丟人的事,說不怕死反而讓人感覺虛偽。
人畢竟是獸演化來的,是生物。沒有哪一隻羊不怕死,卻聽說過有哪個人不怕死,只因羊沒有深藏本性的本領,而人有,當人自己都忘記本性已被深藏起時就會變成人類心中的偉人,那時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很偉大,這並不是諷刺。
當然,會有人真的把某種東西看的比命都重,但這種人絕不會太多,可這世上卻有太多的人反覆申明著自己不是生命至上的人,也許不是故意的虛偽,只是沒有看透自己而已。
蕭逆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手突然一用力,那個守兵已昏厥,其餘三個人正雙腿抖動著向外挪動著,蕭逆飛冷冷道:“你們最好別動,否則沒有人能多走一步。”他就像平時說話一般,沒有將話說得像是在恐嚇人,可那三個守兵已無法讓身體站穩。
蕭逆飛看著蕭逆天,冷冷道:“放開他!”
有個守兵拿出鑰匙,顫抖著交給蕭逆飛道:“這隻能放開他……他的雙手、雙腿。”
蕭逆天接過鑰匙,將蕭逆天的四肢放開,他伸手握住扣住蕭逆天前胸的那條粗鏈用力一震,沒想到他竟一口鮮血吐出,而鋼鏈依然未斷。
蕭逆天被他一震竟慢慢地張開了眼睛,他看到蕭逆飛微微一笑道:“是你。”
“是我,”蕭逆飛道,“我要帶你走。”他儘量讓他的話聽上去沒有感情。
蕭逆天淡笑道:“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功夫還沒完全恢復。”
蕭逆飛道:“是 。”
蕭逆天道:“那,你走,我留下。”
“我要帶你走。”蕭逆天又說了一遍,同剛剛那一遍沒什麼兩樣。
“但你現在沒有辦法將我帶走。”蕭逆天的話同樣也似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波動。
“是”蕭逆飛道。
“莫非你要砍斷我手臂將我抽出來?”蕭逆天眼中充滿笑意。
“不是。”蕭逆飛說著雙手握住了鋼鏈,似在積蓄力量。
蕭逆天眼中不再平靜,而是混雜著焦急、關懷、感激,他忙道:“不要再試了,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鋼鏈斷為兩截,蕭逆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