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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四娘憐憫地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飛仙扶著床邊站起來,將寒潭玉簫交給蕭逆天,道:“我想陪哥哥一起回家。”
蕭逆天接過玉簫,沉默著。
風四娘道:“十一郎他……”說到蕭十一郎她竟一時話塞。
蕭逆天的眉頭動了動,彷彿不願碰的傷痛被不小心撞到,他徐徐道:“在與連絕義決戰。”
杜閉月倒吸一口冷氣,道:“那……那你們不去幫蕭大俠?”
蕭逆天勉強掩住痛苦,道:“我們去只能讓爹爹分心。”
展殘命長吐口氣道:“像他們那樣的高手決戰是出不得一點差錯的。”
杜落雁忍不住道:“難道只有等?”
蕭逆天點點道:“只有等,不管什麼結果。”
杜落雁的淚水又一次湧出,她才知道蕭逆天心中的苦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父兄均在生死邊緣,而他只能等,等的結果或許就是親人的血。她已無法估量蕭逆天沉穩堅強的外表下隱藏著多少痛。
夕陽停歇在遠處的山尖,一天將盡之時連寒風也在沉默。
黑夜將昨日的煩擾統統吞噬,將其融在黑暗中,等到太陽重新露面又是新的開始,不管是好的開始還是壞的開始,誰也無法避開。
天一點點變亮,蕭逆天抱著雙臂倚門而立,淡淡的霧氣中那雙眼更加傳神。
蕭逆風則坐在桌旁,雙手十指緊叉放在桌上。他們似乎一夜未眠,似乎從原古時代就已這樣。
蕭逆風轉頭看了看門外的天,喃喃道:“天亮了,爹爹還沒回來,為什麼,為什麼……”
蕭逆天堅定地道:“哥,爹爹是武林神話,蕭十一郎沒那麼容易死。”
“哥,逆天,你們都在?”蕭逆雲抱著要裂開似的胸袋從床上下來。
蕭逆天道:“哥,你終於醒了。”
蕭逆雲用力甩了甩頭,沉吟道:“那酒……”
蕭逆天突然明白道:“連絕義他早算到你會爛醉如泥,他就是要逆飛哥哥死。”
蕭逆雲猛抓住蕭逆天急問道:“逆飛,逆飛他怎麼了?”
蕭逆天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他不願再觸及那份痛。
蕭逆風安慰地拍了拍蕭逆雲道:“放心,他不會有事,”
陽光很好,樹林中處處泛著金黃的光芒,就連那枯葉也似有了生命。葉本該是死的,若是在這萬目蕭條之時逢生也未必會快樂,葉最愛的翠綠早已褪去,看到這蕭索世間或許只有心傷。幾隻飛鳥在樹梢仰天悲啼,它們的悲哀又是怎樣一種無奈。
蕭逆雲扶著桌邊慢慢坐下來,喃喃道:“才不過一天,一天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蕭逆雲的眼神遙遠起來,眼眸中的痛漸漸地加深,看起來竟是灰黑色的。
洞雲山的巍峨就如千萬年不變的神話,人到了它的旁邊總會不覺中嘆息人類的邈小,那高峻就如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天藍,雲白,風冷,山高,這感覺並不是太壞,而且好得很。
蕭逆雲勒住馬仰頭去看山頂,程雪也隨即勒住馬與他共同感受這天地的闊遠、這峻山的深沉。
“我們先去探望一下我的養祖父母再去與爹爹他們會合,好不好?”蕭逆雲道。
兩匹駿馬又賓士起來,洞雲山西側的原野好像更廣闊了些,
又有山,不過是不知名的小山,山腳下難免有幾戶人家,幾座簡單的院落。
程雪竟似呆住了,多年江湖拼殺讓她對這樣的恬談、幽靜無比嚮往。
蕭逆雲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道:“還是這裡好,江湖所有的煩擾全都被這安靜化去了。”
程雪痴痴地道:“若有一天我也有福份生活在這種地方,那多好。”
蕭逆雲疼愛地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會的。”說著輕輕拍了拍馬緩緩前行,似在怕打破這寂靜。
遠處的院中幾道炊煙緩緩升起,在夕陽顯得那樣婀娜多姿,宛如曼舞的少女。
蕭逆雲的馬在一座竹籬笆的院子前停下來,他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
蕭逆雲對程雪微微一笑,翻身下馬,程雪也跟他下馬,一同走過那充滿人味的小院。
院中架著幾座木架,上面的藤蔓已枯萎,四五間朝南的屋子的牆壁上掛滿曬乾的蔬菜、糧食,在小院的西北角有個老婦人背對著他們在燒飯。
蕭逆雲眼淚一溼,顫聲叫道:“凌奶奶。”
老婦人遲緩地回過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