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美人白真篇(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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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記得，初見清語之時，是在自家小帝姬白鳳九出生百日宴上。那時的清語，和小五差不多，也是六萬多歲。卻也和小五不同，她在五萬歲之時便已飛昇上仙。

於是，她被她的父親帶來青丘赴宴，長長世面，順便結交一些仙友。當然，在白真看來，這就是一個作為父親的在別人面前嘚瑟～

只不過，當他看到清語的第一眼，便知為何她父親這般得意了。的確……她，確實奪人目光。

一襲白色紗衣，墜數朵粉色桃花其上。行走間，只見白衣浮動，桃花隱約。及腰長髮，修長身姿，卻無法遮擋她嬌好的面容。

她……不是他所見過的最為絕色。但她，是他見過最為恬淡。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一不讓人如沐春風，靜下了心。

佳人，如此是也。

宴席之後，她誤入十里桃林。他於遠處看著她，看著她因為陣法而疑惑的模樣，看著她破陣不成反被困的更深。看著她最後無奈的坐於桃花樹之下，輕垂雙睫，安然休憩。

粉色的桃花，落了她滿身。景美，卻人更美。

他，輕輕飛落在她身前。看著她在睡夢中微微上翹的唇角，他忍不住也清淺一笑。只不過……那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她帶著迷濛的清澈雙眼。

她看著他，疑惑。

他看著她，淺笑。

“素錦族，清語見過白真上神。”

起身，她素手做輯，不卑不吭，行下一禮。

“清語上仙，不必多禮。”

虛扶，他溫和有禮，不多不少，看她入目。

微風輕拂，髮絲飛揚。白衣，青衫，相駐而視，漫天桃花飛。他依舊負手而立，可她已然面色微赫，垂首告退……

手指翻動，桃林陣法為她而開。看著在粉色花海間越走越遠的窈窕身影，那一刻的白真雖感受著這桃花三千朵的繽紛，卻也尚未真正明瞭……

縱有桃花萬千朵，但——

取一朵，放於手心，便是足矣。

但他，已然記住了她——

素錦首領長女，清語。

再見清語，已是一萬年之後了。白真從未想過，與那個自己曾經上心，卻漸漸忘卻的女子再遇，竟是這般場景。

翼族叛變，雖被鎮壓，也讓翼族投降。但是，天族的代價……

太過巨大。

父神之子墨淵元神生祭東皇鍾，瑤光上神與素錦一組全族覆沒，一萬餘人無一生還。

他，微微垂首，記憶深處那個看似遺忘，卻不被遺忘的身影，緩緩清晰。

素錦族……

若水河畔，他看到了抱著墨淵屍身不放手的小五，他看到了士氣全無的翼族，他看到了天族雖勝卻敗的無奈，他看到……

她，靜靜立於人群之外，面色還是那般淡然。卻，沒了初見她之時的那份如沐春風。此刻的她，靜的恍若一汪死水。

他上前，在她轉身離開之際：“你……節哀。”

她停步，未曾回頭：“謝謝。”

她，又走了。這一次，沒有十里桃林的漫天桃花，只餘下若水河畔的悲鳴蒼涼。

天族勝了，但是也損失慘重。天君為了不落下人口舌，同時為了安撫各分支首領，便將素錦族的兩個女兒接上了九重天，讓大皇子他們收為義女，養在天宮。

只是……

“多謝天君。”緩緩一禮，她雖跪於他人之下，但面色自如，不卑不吭。引得在座眾神，也忍不住對這孤女另眼相看。不過，清語並未注意這些，她緊了緊身邊妹妹的小手，對她安撫一笑後道——

“天君體恤忠烈之後，清語與妹妹不甚感激。素錦一族族人雖已不在，但我們姐妹身為素錦一員卻是不能忘記的。妹妹年幼尚不懂事，清語已然長大。此後，不曾想過要素錦族重振族興，但作為子女留守族人之地，上香祈禱，卻是萬不可忘記的。望——天君成全。”

“砰！”重重一磕，再抬頭之時，清語額頭已紅。雙目微潤，卻異常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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