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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帶長劍,好,待我先來考核考核你的劍術,再根究你夤夜仗劍之事!”
赤煉人魔面如死灰,牙關打顫,手中劍往上一拋,登時跪落塵埃,大叫道:“前輩手下留情,待晚輩把事情一說。”
劍魔哼了一聲,道:“料你也無膽量與我作對,什麼事情?快說,如果說得有理,饒你一命。”
眼珠連連亂轉,赤煉人魔已自有了計較,把嗓音一低,悲涼地道:“唉,敢求前輩替晚輩作主,救救晚輩一命。”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劍魔性如烈火,怎有這般耐心去聽,又是喝道:“什麼事?”
赤煉人魔嗚咽其聲,哭道:“晚輩當日在括蒼山上,得聆前輩清誨,已然不敢佩劍,怎奈今晚,在羅浮村裡朋友家歇宿,忽來仇家,那仇家卻是扎手得很,晚輩匆忙中取了友人一把長劍,權以禦敵,怎知賊子好狠心,把我殺敗之餘,又放一把火把友人家燒了,又來欺我,晚輩心上一慌,便仗劍逃出,故而一時忘了前輩清誨,委實罪該萬死!還望前輩亮察。”
這席話一經說出,劍魔顏色稍霽,方才秦家變故火起,他也曾遠遠瞧見,只道是野火燒村,倒不留意,此刻給赤煉人魔一說,這才恍然。叵奈他性情狹隘,心高氣傲,雖是個江湖一流高手,卻是不愛任俠,赤煉人魔的話說來,聲淚俱下,充滿悲憤,但劍魔兀是不曾動心。
但聽他一聲長笑,口裡道:“我劍魔這番到江湖上來走動,只是考核考核天下自稱劍客的人的技業,那有什麼工夫去管閒事!”
赤煉人魔原想借劍魔之手,到羅浮村把那鏡湖老人拾掇下去,此刻雖說他不動,但已將他對己不利之念騙了下去,心中倒也寬了。赤煉人魔不敢稍露喜色,猶假惺惺作態,苦苦哀求。
劍魔固執成性,任赤煉人魔怎麼苦求,兀是不肯插手。
約摸過得兩盞茶時分,劍魔雙眉一揚,叫道:“赤煉小子,你起來吧,替你作主的事休提,暫時看顧你可以,你若覺得懼怕,跟隨在我身旁,諒你那什麼仇家,再厲害些也不敢來廝纏。”竟連赤煉人魔的仇家的名字,也不聞不問。
赤煉人魔跪落塵埃,兩膝此際已覺累了,一聽劍魔言語,不自覺摸摸百寶囊中的幾般物事,喜上眉梢,這魔頭,在轉瞬之間,又已有了歹毒之策。口裡稱道:“謝過前輩,但憑吩咐,聽候使喚。”便直身站起。
劍魔淡淡看了赤煉人魔一眼,只見他滿臉惶恐羞慚之色,不由敵意全消。又問道:“你這番逃出,卻是預備到何處去?”
這時天色,已然大白,紅日冉冉而升,照耀得林間,金光遍地。赤煉人魔望一望那東方的天邊,稍微晃了一下身子,噓了口氣道:“拚得一個晚上的命,此刻已然累了。敢請前輩準晚輩進城,歇息一會,再趕路如何?”
劍魔也打了個呵欠,點點頭道:“雷波城裡,地方雖小,卻有精美小食之所,不如到那兒歇去。”
兩人一前一後,越牆而入,到得市中心,但見商販繁集,鬧烘烘的一片。這當兒,兩人心情各異,劍魔傲睨其態,闊步昂視,赤煉人魔卻是垂首及頷,在沉思著,雙眸不斷轉著,越轉越快,尾隨其後。
穿過幾條街道,已然到了一家小酒館,看那招牌,斗大的三個金字寫道:“聚寶樓”。這聚寶樓乃雷波城中最大的一家酒館,賣的吃的,俱是精美可口,生意非常興旺,劍魔闖蕩江湖,遨遊名勝,倒也有了一些日子,如何會不知此一好去處,因此一進城,便徑到這家酒館而來。
兩人登樓,揀得一處雅座,這雅座乃近窗際,憑窗而眺,一面是街,另一面卻是一條大河,河裡水流頗為湍急,滾滾滔滔,川流不息,河中帆檣林立,住的卻是水上漁民與來往客船。
其中有一艘較大的紅船,造得非常精緻,看來不似普通客貨航船,或者打魚為生的水上人家居停之所。劍魔一坐下來便給這河上的景色吸引住了,不歇地放眼四顧,盡情瀏覽。
赤煉人魔似是滿懷心事,不大注意身旁雜事,兩雙火紅小眼,閃閃生光。和堂倌要過幾式小菜,一壺陳年高粱,便和劍魔吃喝起來。
這刻兩人都不講話,只顧靜默的喝著吃著,劍魔下了幾箸,喝了一兩口酒,便自朝窗外掃視一眼,赤煉人魔每當劍魔目光外移之時,垂下一手,盡在百寶囊中亂摸,像要取出什麼東西,又怕給劍魔瞧見似的。
又過了半晌,劍魔的酒喝得越來越多,一壺不夠,又添兩壺,不知不覺已喝了五壺烈酒,劍魔內力渾厚,自是不會醉倒,卻也酡然欲眠。
赤煉人魔酒杯頻擎,卻是沾唇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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