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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一旋身的俄頃,忽地人影一晃,那書生像從天降,陡然攔在她身前,說:“別啊,琴妹妹,我想得你好苦。”
那南琴陡見書生前來,顯然是滿心歡喜,卻故意將腰肢兒一扭,呶著嘴,說:“誰信你,要是真想我,怎倒讓我為等你,等了好半天。”分明她是在撒嬌兒,她年紀輕輕,不過十六七歲,怎也恁地狡猾。方洪不由一陣噁心。
那書生嘻嘻一聲輕笑,不但笑聲輕,更是輕浮,說:“你這小姑娘,沒良心,我萬里追蹤而來,為了那個,我等你有半夜啦,是你來晚啦,倒說我不是。”
那南琴突然浪聲一笑,這般……這般浪笑之聲,竟是出自一個年輕的姑娘之口?方洪聽得悚然,暗罵道:“好兩個小狗男女!”
突然,南琴格格的笑聲更響,腰肢兒左扭右扭,原來是那書生向她身上擰了一把,兩人調起情來,她哪是真在躲,啊唷,她腿兒忽然一頓,嬌軀往前一撲,喃喃地:“嗯!唷!史炎,小冤家,你……你……”
他叫史炎?兩臂一伸,已將她拖到身邊,輕輕地說道:“莫負春宵,春宵一刻千金,我的……”
“冤家。”南琴任由他擺佈,呻吟般低低地叫:“我們那裡去啊?”
那史炎在那耳邊吟道:“此間風致絕佳,我們就在這裡談談好嗎?”
兩人拖拖拉拉,已將隱於雲深之處,陡聞一聲怒吼道:“無恥的小狗,那裡走。”
只見大鵬掠雲般,自崖頭撲下一人,人影尚未看清,已向那史炎抓去!
史炎與南琴兩人,在喝聲入耳之頃,兩人已霍地一分,撲下的人身法好快,箕張五指離他肩頭已不到五寸,眼看即被此人擒獲!
史炎忽地拋肩一旋身,霍地一掌推出,不是向抓他那人,而是向南琴!
南琴哪會防到他有此一著,嬌軀被他掌風推掃飛起,直向那人撞去!變生意外,史炎狡猾得更出人意外,那人不但被迫撤掌,而且若不右手一攔,南琴怕不登時落下百仞高崖!
那人左掌倏吐乍託,將南琴送落實地,他也腳尖點地!方洪看得明白,來的乃是秋娘之師,那舟中的老人,說時遲,那時卻是一瞬,快得惟見三條人影乍合倏分,饒是方洪一身絕世武學,亦心驚不已。
老人怒得鬚髮怒張,喝道:“小狗,你那裡走,今日才知你是個萬惡之徒!”
就在這剎那間,不過是方洪錯眼之頃,那史炎已蹤跡不見,顯然是他發掌推掃之頃,那老人託送落地之際,他已藉機逃去!
老人並不理睬南琴,一伏腰,已向史炎追去!那南琴卻一聲嬌叱!陡然銳嘯之聲入耳,鞭影已纏向老人下盤!
她竟在落地的剎那,已將蛇頭軟鞭掣在手中!當真快如電閃!
老人虎喝一聲,左掌回劈,罵道:“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竟也如此不知羞恥!”
他這一掌並非劈向南琴,而是震飛她那蛇頭軟鞭,身形並未停下,仍往前追!
那知南琴小小年紀,不但歹毒,武功竟也了得,老人這一掌竟像早在她意料中一般,大紅的蛇頭軟鞭早撤,反腕斜兜,又已向老人右腿纏去!
方洪看得明白,這老人武功遠在南琴之上,掌力更是雄厚,若然那一掌是向南琴劈去,不只是震她軟鞭,南琴那敢纏住他。
老人右腿一飄,忽地身形在空中劃了個圈子,只見他怒得咬牙,喝道:“看在你娘面上,給我滾開!”呼地一掌已向她拍去!
南琴立被震得不但蛇頭軟鞭飛起,而且迫退了兩歲!
顯然老人仍不想傷她,掌力恰到好處,只是將她迫退!
方洪好不心驚,這老人武功簡直已出神入化,要知他若劈傷了南琴,武功倒平常了,而是他這般倉促之間發掌,但這麼恰到好處,才是妙到了極峰,絕到毫巔!
南琴被他掌力迫退,老人霍地一挫腕,用勁更是奇巧,借巧勁震空反挫之力,竟已腳前頭後,直飛濃雲厚霧之中,身形頓失!
只見南琴呆得一呆,忽然一跺腳,相隔有三四丈上,方洪也聽到她滿嘴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提著火紅的蛇頭軟鞭,縱身追入雲中!
方洪要看個究竟,不敢怠慢,亦是飛身躡蹤追去!但已失了南琴的身影!
方洪心道:“那南雍傳我的上乘輕功,那般神奇,南雍有此絕學,這南琴自然也會。我正好一試。”他將南雍所傳的上乘輕功施展開來,果然快了好些,但追出了二十多丈遠,仍未追上。
幸好那老人的怒吼之聲,已在遠處傳來,方洪即刻循聲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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