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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兩聲,仍然無人應聲,忽然一動念:“我怎可這般大嚷大叫,而且提名道姓,若然赤煉人魔聞聲……”
哪還敢再往下想,回劍指路,急急往前奔去。
這崖壁的夾縫,時寬時狹,但寬也不過丈餘,狹處才可通人,因是心急,越覺老走不到盡頭,他正心急如焚,忽覺腳底一軟,才叫得聲“不好”,身已落空!
方洪應變神速,霍地一劍劈出,雙腿一拳,就寶劍劈出之際,身形已向後盪出一丈,只聽蓬地一聲響,背脊已撞到崖壁,眼前金星亂冒,背上更是疼痛難當。
這一下實是撞得不輕,但他哪敢怠慢,趕緊左手反臂一撐,將身軀貼牢,向下一望,只見陰暗沉沉深不見底,不由他不倒抽一口涼氣,若他不是應變得快,跌下去豈不粉身碎骨,忽然心中升起當年在窮風谷上,被赤煉人魔劈落下崖的情景,額上登時冷汗直冒。
他提著口丹田真氣,待得身形穩定,緩過一口氣來,抬頭望時,心頭頓又猛跳起來,原來下望雖然暗沉沉,上面卻露出一線天光。
“一線天!一線天!”他心中狂喊!這不是他爺爺鏡湖老人留字所指的一線天是什麼?正是崖高百仞,露天光一線。
他哪顧下面深不見底,便是萬丈懸崖,他也會毫不遲疑的下去!
當下左掌一鬆,一滑數丈,他右掌才又向崖壁一貼,不料覺腳下已著了實地,心中一喜,哪料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立身在崖壁一塊突出的大石之上,寬不過兩尺,往外一望,仍然不知深淺!
方洪咬了咬牙,他爺爺留字指引他來此,他娘必在下面無疑,只恨不得縱身一躍而下,就在他攀石角要往下滑落之頃,忽聞身側一人朗朗一笑,道:“你想找死麼,寶劍可得留下給我!”
聲才入耳,陡地一股勁風拂到,恰似狂飆!
方洪半截身子已然懸空,這次聽得明白,是玉簫郎君躡蹤而來,知他流雲飛袖了得,現下左手劍隱肘後,右手攀石,身子又已懸空,實是難以躲避,迫得右手一鬆,身軀往下落!
方洪已非初出道時可比,臨危不亂,身才下落,霍地在空中一旋身,右手翻腕暴伸,只聽嗤地一聲,即將寶劍刺入石壁之中,身軀彈了兩彈,那劍震顫不已,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方洪這一下逃出玉簫郎君的流雲飛袖,臨機應變,簡直妙到毫巔,便連他自己也大出意外!
玉簫郎君亦是一怔,他自採石磯起,即躡蹤在兩人身後,方洪在西湖畫舫中所見的是他,適才在身後喝好的也是他,他本是暗裡跟蹤,伺機下手,但方洪與秦九凝從未分開,他自忖不是敵手,故爾一直未曾現身,今日方洪與秦九凝分開搜尋,玉簫郎君暗暗心喜,但因方洪奔雷神劍了得,若然硬搶強奪,實無把握,剛才見他攀石下滑,身軀半懸空際,這才突然出手!
玉簫郎君今番入中原,原是從南琴口中,得知她娘桑龍姑,一者是為了要沉秘芨於寒潭泉眼,想借那寒潭奇險之力,陷害紫府宮中侍衛,除她大敵,再者便是採石磯尋劍。
玉簫郎君貪念頓生,故爾隨後駕舟入中原候於巫峽之中,志在奪劍,不料桑龍姑固是空手而回,他亦大失所望。
要知玉簫郎君英颯其外,邪惡卻也到了至極,他貪念已起,怎肯罷休。是以緊緊跟蹤兩人不捨,適才洞中方洪一亮劍,神器陡現眼前,不自禁衝口喝出“好劍!”
且說玉簫郎君一見方洪半截身軀懸空,心中大喜,立即飛身下撲,皆因方洪劍在手中,劍芒照得他毫髮可辨,玉簫郎君卻在暗處,看得明明白白。
他飛身下撲,腳下一點大石,流雲飛袖跟著拂出,只道立可將方洪拂落百丈深崖,那時,嘿嘿!方洪粉身碎骨,寶刃輕輕易易即可到他手中,豈不妙哉。
哪料方洪應變神速,而且奇妙無比,但若方洪手中不是寶刃,豈能保得性命,更可見這劍是稀世奇珍。
玉簫郎君貪心更熾,一怔之下,喊道:“好劍啊!好劍!”
方洪已聽出是玉簫郎君,現下他更是存身懸空,若然玉簫郎君再施襲擊!他可是險而又險,腳下著不到力,劍又不能拔出!
忽見人影一晃,玉簫郎君竟凌空撲下,右袖向他猛拂!
這一著大出方洪意外,要知他尚有寶刃支援他懸空的身子,玉簫郎君卻無可著足之處,就算方洪被他拂落下崖,他亦將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那知玉簫郎君右袖拂出在先,左袖卻跟著向下向外,虛空猛拂,這一拂勁倒反而奇猛,反彈之力陡生,恰似在空中劃了個弧形,竟又騰身上了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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