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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放亮,低聲道:“我雖沒有見過千手如來這人,也聽說過他拳出如風,招式使開,宛如狂風捲地,身前身後,影子萬千,卻是不曾聽人說過,他也會使袖!”語出仍是狐疑之色,炫於面上。
耿鶴翔此刻已聽出姑娘言語端倪,臉容一整,亢聲道:“真人面前不說偽話,在下這手不成氣候的袖功,乃屬初成,從未在江湖上漏過臉,也難怪姑娘不知,倘姑娘賞臉,在下就演一路千手拳教姑娘指教指教如何?”
姑娘忽把手一揮道:“罷了,我也不用你使什麼千手拳,只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既然是千手如來,怎地這般不要臉,老跟在我的身後,像冤魂般的!”
這話一出,耿鶴翔臉上一紅,囁嚅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就因你那不肖朋友而來!”
姑娘心頭一亮,憬然呼道:“原來你這人恁地這般好人,怕我給人欺負?”忽地臉色一沉,道:“這是我的家事,可不用外人多管!”
當前這女子性情恁地古怪,殺父之仇,竟是置若罔聞,要幫她她也不要,耿鶴翔心裡有氣,又恐姑娘疑心滋生,誤會他是登徒子之流,登時便有引退之心,口裡道:“姑娘既不相諒,在下只好告辭!”
姑娘冷笑連聲,說道:“又不是我請你來,誰希罕你在這裡,要滾便滾,告什麼退。”
耿鶴翔氣極而笑,一聲銳嘯過後,兩手一揚,陡見千萬隻手兒在晃動,他亮這一手,正是千手拳中的“巧奪乾坤”的招式,有意漏給姑娘見識見識,招式一收,身形已動,便待上屋,陡聽一陣長笑,屋頂掉下一個人來,這人奇裝異服,年紀不逾三十,不是那無賴小子,還有誰來!
那人一掉下,口裡連聲叫道:“我道是誰人來,原來是千手如來耿大英雄駕到,失迎了!”耿鶴翔一見,怒焰陡張,卻不打話,呼的一聲,闊袖便向那人要穴拍去,其勢迅捷絕倫,看看便要傷了那人,忽聽他咦了一聲,也不見他如何閃躲,腳下三爻六變,已經避過,瞪眼望著耿鶴翔。
千手如來見一招落空,也自驚詫,欺身便進,霍地兩袖一拂,霎忽之間,已遞了十招左右,那青年也不還擊,只腳下連連晃動,斷玉袖威力雖猛,兀是奈何不了他,連他的衣角也不曾撈著,這一來,耿鶴翔吃驚非小,乃將生平絕學,袖拳並用,連番展出,打到急處,宛似滄海騰蛟,直震得這破祠沙石齊飛。再看那人,卻是氣定神閒,渾若無事,自顧騰挪閃避,兀是不出手還擊。驀可裡,但見眼前一團白練,倏地掠到,耿鶴翔早已看到,是那姑娘使勁的鸞刀刀影,加入戰陣,暗自一喜,忖道:“看這姑娘武力不弱,我雖奈何不了那廝,有她為佐,必操勝算!”
思量才定,那姑娘的刀影已到身前,嬌叱一聲:“姑娘的家事,誰要你這傢伙來管。”可也怪道,她不去刺殺那殺父仇人,卻衝著耿鶴翔下手,嬌叱才已,一道清輝,已然當胸掠到,耿鶴翔冷不提防,猛見闊袖倏蕩,堪堪盪開來刀,口裡罵道:“好不知廉恥的一對狗男女,老子幫你捕兇捉姦,卻纏著老子來!”說著,闊袖又狠狠一撥,揚起一股罡風,便向姑娘身子撲到。
那姑娘的功力,看來尚不及耿鶴翔,這招給撥實,不死也傷,說時遲,那時快,但見當前影子一閃,中間多出一人,右手袖一掀,啪的一聲,便與耿鶴翔大袖碰個正著,左手袖一捲,硬生生把那向前疾撲的姑娘身形向旁邊一帶,把那姑娘甩出數尺,跌在地上,那人口裡叫道:“瑜妹不可造次。”耿鶴翔性如烈火,姑娘無理取鬧,一急之下,一袖已然撥出,便待教訓教訓她,哪知橫裡殺出一人,兩袖一碰上,陡然一聲巨響,耿鶴翔給那人袍袖震得倒退數步,但那人卻紋風不動,笑吟吟地拿眼看他。
耿鶴翔一驚非小,冷汗浹背,身形才穩,恨聲道:“唐古拉鐵小子,你這淫賊,亂人閨女,還殺人老子,好歹毒的狗賊,我千手如來今晚不把你毀了不干休!”
那人一怔,似是對耿鶴翔的話驚疑交集,驚的是自己遠處西域,江湖上人但知紫府宮,卻沒人知他姓氏,當前這千手如來,竟是直撥出來,委實可怪;疑的是他罵自己是個淫賊,還說殺了自己心上人之父,忖心自問,他並無幹過這般下流的勾當,千手如來這話何來?不由怔怔出神,愣在當地,偶一掉頭,心中陡地一震,只見香案旁邊隱暗之處,橫陳一人,只緣方才一下地猝受攻擊,匆忙應敵,無遐細顧,這時才瞧個清楚。但見他身形疾退,陡然間已退到姑娘身畔,低聲問道:“瑜妹,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爹,到那裡去了,哎喲,他給什麼人打成這個樣子!”
耿鶴翔與姑娘齊齊一愣,千手如來不則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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