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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道:“這何苦來,迢迢跋涉,千里追蹤,豈不自討苦吃,嬋妹,聽我的話,還是回長白去吧!”
那醜女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得更淒厲,幽幽啜泣道:“南哥哥!我也自知配不起你,不過,唉,只怨我命薄緣慳,不能長侍箕帚於左右,但是讓我多在你身邊一刻也覺愉快,南哥哥,我求求你!答應我吧,此生此世,長隨在你身畔,一刻也不分離,不能成為夫婦,做一場兄妹也罷,哥哥,你答應我吧,快答應我!”
聽得南星元也心酸不已,暗道:“天下間哪有如此痴情女子,明知人家不會愛她,偏來纏著。”
陡聽醜女幽幽啼首:“南哥哥,你怎地不作聲,答應我嗎?”她顯然是非得到答應不休的。
南星元先是一聲長長嘆息,繼而喟然道:“何必要這樣?你明知我已有了心上人兒,還來纏著我做甚!”
那醜女忽目放異彩,說道:“史姊姊呢,她怎地不和你在一起?唉,南哥哥,話不是這麼說,我不是早說過嗎?我不是和她爭丈夫,只要允許我長隨左右,於願已足,我還要求求你,把我這片隱衷轉告她,好教她諒解我!”
南星元悒鬱爬上眉梢,醜女一提起史三娘,頓時叫他感慨萬千。要知他與史三娘兩口子一直恩愛,這番只為一句話反目,南星元過後雖有悔意,只緣此人秉性倔強,近於固執,兀是不肯認輸,向史三娘低頭!在他私心裡,仍是深愛著史三娘,給醜女一提起,也自覺傷心起來,過得半晌,南星元又是一聲長嘆,對醜女道:“別提起啦,我與史三娘已經不和了。”
站在旁邊的鐵筆書生,一直呆呆站著,沒有開口。他初視醜女無端傷心流淚,還道是因敗在自己手底下,傷心起來,心甚鄙夷。及至南星元現身,聽了他二人言語,才恍然大悟:“原來又是男女之間那勞什子的事兒!”這其間,聽了南星元的話,鑑貌辨色,心知這小子對史三娘已有悔意,仍是深愛著她,事情不難轉圓。當下,便搭腔道:“南老弟,不是老夫短說你,就只為小小一句閒話,卻鬧得天般大,可是有理麼?”
南星元乍聽鐵筆書生提起那句“閒話”,面色倏變,但只一瞬間,又自平和下來,沉吟道:“她現在怎麼啦?”
果然不錯,南星元仍是關懷史三孃的,鐵筆書生見南星元聞語色變,心中又是詫然起來,這小子對那句閒話顯然很是忌諱,莫非此人先人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鐵筆書生猶未答話,陡聞那醜女大聲叫道:“什麼話?南哥哥,請你告訴我,怎地弄得這般的糟,好端端地不和?”
南星元的臉色更難看,淡淡地瞧了那醜女一眼,說道:“不干你的事,且休管。唉,我倒忘了,讓我給你們引見引見,來,這位是名震武林的鐵筆書生,尤文輝老前輩!”一彆頭,望著鐵筆書生,把指一伸,對他道:“這姑娘諒尤前輩必不知她的來歷,她正是長白山陰陽門陰陽叟老前輩的高足單嬋姑娘!”
不錯,當前這醜女果是單嬋。做書人以前屢有說過,單嬋私戀南星元,終生不渝其志,她和南星元同在關外長大,南星元闖出萬兒時,曾上長白山謁見陰陽魔宮主人,便在那時與單嬋廝遇。一經邂逅,單嬋這小妮子竟是一見傾心,千方百計向他親近討好,無奈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一片深情,盡付流水。南星元雖對單無心,但礙著她是陰陽魔宮門人,有意無意遷就她,這一來就鑄成了終生遺憾。直至南星元戀上陰陽嫗之徒史三娘,單嬋心知無望,兀是不肯就此罷休,竟至願長隨左右,為次為如,甚或乞為兄妹,只要一刻不分離也是甘願。十餘天前,南史二人瞞著別人,跑到關外,悄悄來至江南,關外武林中倒沒人注意,連陰陽二怪也毫無所知。獨單嬋這小妮子,情之所鍾,對兩人卻是處處留神,初時還以為他倆背師私奔。因她委實太愛南星元,愛屋及烏,連史三娘也不敢得罪,這種愛情,乃是至篤至誠,端的罕見,故沒在師傅之前舉發,只悄悄跟綴下來。卻料不到南史兩人,大膽若此,竟和師門仇人勾搭上。
單嬋聽得南星元引見之語,面上突現詫然之色,叫道:“南哥哥,你瘋了不成?尤老兒是咱長白山……”
話猶未了,南星元低低一聲輕叱道:“別胡扯,快給尤前輩施禮!”
單嬋有不願之意,又不忍拂逆心上人兒的話,師門仇敵,自家情愛,一時間情緒紛紜,不能取決,尷尬當地。南星元見單嬋怔怔站著,不發一言,正待開言,鐵筆書生已先搶發話:“單姑娘年事太輕了,老夫不怪你,只是凡事必當明大義,知善惡,老夫冒昧問姑娘一句,我們學武的人,是學來做甚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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