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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是大文人,墨硯是文房四寶之一,敬贈給您,也不至於辱沒了斯文。嚴部長推讓了一下,接墨硯於手中,一邊玩味著,一邊說,志強你幾時變得這麼客氣了?
高志強從嚴部長住處出來後,戴看蘭還在樓梯頭等著他。戴看蘭說,還到我那裡去坐坐麼?高志強當然想跟戴看蘭多呆一會兒,但考慮到她是集體出差,加上時間也太遲了,只得說,你也該休息了,反正來日方長。戴看蘭也不便強留,送高志強下樓。戴看蘭說,你是怎樣過手給領導的?高志強開玩笑道,我就這麼直接把信封給了他,說是寫了幾篇學習“三個代表”思想的心得,請他指點。戴看蘭也笑道,你也學會了雷遠鳴那一套,要做領導的學生了?看樣子你的進步也快了。高志強說,我哪比得上雷遠鳴?雷遠鳴做領導的學生僅僅是投石問路,後來關係密切了,出金點子給領導聯絡出書的事,讓領導一次就名正言順拿了一百多萬的版稅,想想我這點小動作算什麼?我不過是想略表孝心,關鍵時候領導不要給我使絆兒。
說著就來到小車旁,高志強按了一下手上的遙控器,小車噓地一聲響,四道門栓同時落了下去。戴看蘭把那疊錢還給高志強,高志強沒接,笑笑道,這是我買墨硯的錢!你就收下吧。戴看蘭想起中學課文裡的一句話,說,誰要你的臭錢!高志強拿過錢,說,我只好又拿到廉政辦去換收據了。戴看蘭說,這樣好,這樣能保護自己。高志強說,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又說,跟我到臨紫去吧。戴看蘭說,行啊,你去嚴部長那裡給我請個假。高志強說,請什麼假,明天早上我送你回來就是。戴看蘭說,別美了,你上車吧!高志強拉開車門,低了低頭,又回首略帶傷感地說,莫非就這麼匆匆一見,話都沒說上兩句,又要分手了?戴看蘭說,你說的來日方長嘛,何況過一段時間我會去一趟臨紫。高志強說,真的?戴看蘭說,有必要騙你嗎?高志強這才上了車,啟動了馬達,從窗裡伸出頭來說,你進了那道拱形小門我再走。戴看蘭於是聽話地轉過身子,往黑暗裡走去。高志強又在後面低聲喊道,我在臨紫等著你!戴看蘭也沒回答,只用力點了點頭,隱入那道小門。高志強這才一鬆離合器,
將車子掉了頭。把著方向盤準備踩油門時,習慣性地往窗外的鏡裡瞥一眼,見戴看蘭又站在了拱形小門的外面。高志強遲疑片刻,最後才努力收回自己的目光,將車子開出戴看蘭的視線。
第十四章
接下來的幾天裡高志強什麼地方也不去,各類會議和應酬都被他回絕得乾乾淨淨。就呆在辦公室裡看報喝茶,興趣來了上上網,但只看點新聞或是在電腦裡下幾盤象棋,不敢走進蘭溪屋,他怕自己沉湎過深,無法自拔。偶爾也到銀秘書長和市委辦各科室去走走,古今中外地跟大家聊聊,一副密切聯絡群眾的樣子。最近瀋陽市市長常務副市長以及國土財政菸草城建法院檢察院等十多個地方部門一把手收受鉅額賄賂敗露的事轟動全國,臨紫市直機關幹部職工包括市委辦的幹部職工都在議論紛紛,說現在腐敗案子一出就是一窩,隨便搬一個人出來就可查出幾十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鉅款,太令人髮指了。說全國大小官吏幾千萬,儘管今天查出幾個明天端出一窩,但也佔不到貪官汙吏總數的數萬分之一或數十萬分之一,比飛機失事的機率還要低得多。莫談國事嘛,高志強沒參加這些議論,他頻頻在市委辦眾人面前露面,惟一的目的就是讓人知道他天天都在這棟大樓裡,沒離開過市委,讓人覺得臨紫正在悄悄發生的事與他無關。
沒離開市委,並不是說高志強與世隔絕,省報賓記者在臨紫的一切行動他都透過郭三瞭如指掌。郭三用手機告訴高志強,賓記者已將郭家衝石膏礦塌方死人的詳細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還設法弄到不少很有價值的一手材料和照片。賓記者也遭遇過不測,甚至有蒙面人深夜闖進賓記者的住處,企圖廢了賓記者和盜走他的材料,但賓記者早有察覺,在郭三的幫助下事先就轉移了地方,當晚郭三和賓記者兩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去黎西的夜班車,第二天上午又從黎西繞道回了省城。
賓記者的文章是他回省城後的第三天見報的。現在省報改變了過去由郵局投寄的辦法,每天天亮前報紙一出來就派專車直接送到各地市,所以當天上午八點鐘左右報紙就能到達訂戶手裡。這天早上高志強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看那張登著臨紫新聞的省報,結果他驚喜地發現這條新聞非常突出地登在二版頭條上,而且篇幅很長,幾乎佔了半個版面。新聞的標題十分搶眼,用大號黑體字赫然印著《臨紫發生特大石膏礦垮塌事件,當地政府瞞天過海極力封鎖隱情》。文章記敘了案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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